吴得西一看这边不让,可能妈这边好说些:“妈,既然事都出了,你想玛瓶心里也很难过,妈,你能不能不说了嘛。”
“你还说起我来了。你看她那态度!你媳妇根本不把你、我放眼里,她听你一句话没有?你身上有一分钱没有?你个窝囊废,什么都听媳妇的,你还是男人不?这不,她终于把钱全送骗子了吧。”
“妈,谁送骗子了?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嘛!”吴得西准备给她妈脆下了。
“你个P傻子,给我起来。好哇,你两口子好坏不分,还一唱一和的,算我倒霉,生了个这样傻儿子,还找了个像傻子一样的农村媳妇,莫看读了几天书,完全读到牛屁*眼里去了,啥道理都不懂。妈拉个P的,红苕屎都没有屙干净,就以为自己是老板了,是个人物了。找俩钱,不得了啦,要上天了,说不得啦。老子不说了,两个娃二你们自己管,老子这就走!”“砰”的一声,吴得西妈二话不说,她气愤地摔门而去。
“妈、妈”吴得西叫了两声,也没有追出去,呆在原地。
……
“吴越晓,幺儿,你过来。你婆婆说什么网络上有我的报道,你去网吧查一下。她还说陪督晨报上也有我的报道,你快去买一张报纸给我。这是零钱。”
“妈,老师不准我们进网吧,说我们年龄小,进去是违法的。”
“哦,我忘记了。乖,那你快去做作业。吴得西,我来做饭。你快点上网查一下,查到的话,抄一份回来。顺便在新车站报刊亭去买张陪督晨报来。等等,如果有的话,你把今天晨报全买了,免得别人看见。”
“你怎么这么傻哟,报纸你买得完吗?这里没有了,其他地方照样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为。嗨!”吴得西解下围腰,关门出去了。
“妈,婆婆走了,我今后上学怎么办?”吴越晓想到主要是无人做饭了。
“她走了也好,我有的是办法。幺儿,你就放心吧。”看到吴越晓已经不小了,她准备让她自己去上学,简单的饭菜准备要她自己做了。
看着蓝胡标有点哭兮兮的。吴越晓说:“那弟弟怎么办呢?他上学还要人接送。”
蓝玛瓶考虑了一下,边拨电话,边说:“那我只有找你外婆了。”
“妈、妈。我被骗子骗了,呜、呜、呜。”电话一通,蓝玛瓶带哭腔开始哭诉。
“女儿啦,我也听说了。你怎么搞的嘛?我想也是一时间短路了。我正准备来呢。家里干仗了吧!女儿啦,这个时候你更要冷静些。听我的话。他们说什么我们都听着。你婆婆走了呀?那我马上动身。我们见面了再说。”彭山花想到初中女儿曾经跳过江,连忙补充道:“你们被骗这点钱不至于过不下去了吧?你脑子要清醒,你答应我,不要有什么想不开!”
“嗯,妈,我知道了。来时注意安全!”听到妈要来。蓝玛瓶止住了哭声,收了电话。
“幺儿,不用担心了,你外婆要来。”她对吴越晓说,她又把蓝胡标抱起来:“小幺儿,莫哭了,你婆婆要来了。快把眼睛水擦了。”
吴得西立即出去把报刊亭剩下的陪督晨报买下。到了网吧,交了两元钱。问了网吧工作人员怎么搜索,还好拼音还有点印象,一输入蓝玛瓶三个字,立即跳出来好多报道,看起来都差不多。一看都是转载的。抄了东方网的报道回来,看了两篇角度不同的报道,蓝玛瓶气得发抖,把手抄纸撕个粉碎。把报纸拿到厕所,全烧掉了。
报道让蓝玛瓶又想到那几个骗子,一想她就气得发抖。
虽然自己有贪心,想得到天上掉下的馅饼,也想如果能骗到政府的钱,那不是不骗白不骗吗?但明明我是受害者,想到报道的这些媒体,一篇报道说我是女企业家,被两个农民所骗。呃,这个还比较中听,我都成女企业家了。另一个媒体,不光贬义地直接说我是农场主,还把我的名字和骗子的名字都登出来了,这不是让我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出丑吗?今后我在我同学、同事、邻居、采购圈、销售圈还怎么混?我明明是给公安局幺幺零、派出所报案,报社怎么知道的?怎么派出所、报社不经我同意就直接见报、上网?一个媒体还提我的全名。说好的隐私权呢?
蓝玛瓶突然想起算命的瞎子大师了。
雾昌市明清古城墙边,这天来了三个人,冲向一个坐在凳子上的一个瞎子。
“这里,这里!就是这个瞎子。就是他欺骗我,说到西边能发财,陪督就在雾昌市的西边,我还信以为真,结果是大蚀财。这个瞎子肯定也是骗子。走,把他抓到派出所去。”蓝玛瓶愤怒地指向瞎子。
吴得西冲上去,一脚把瞎子的牌子和他前面算命物品踢飞,一把就抓住了瞎子胸前衣服:“好哇,你个狗曰的瞎子,居然冒充算命先生,欺骗我们。跟我走,我们到派出所。”
瞎子一听这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想起来了。完了,那几个要我按他们做,看样子出事了。镇静!镇静!瞎子提高嗓音:“哥子,你干什么?欺负残疾人要遭天谴的!你冷静点。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听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我算过命的女老板嘛。到派出所,到北京,到联合国我都不怕。我瞎子在雾昌这个明清古城墙算命一坐就二十多年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都是男人,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做什么都要讲理嘛。”
“按你算的,说我今年到西方才能发财。我按你的做了,结果反而蚀财了。”蓝玛瓶拉了拉吴得西。
瞎子想起了,当时把话是说得比较活的,他大声吼“好生说,你把手松开。哎,这就对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你到东方去没有呢?你白天去东方的时间有多长?你晚上去的时间又有多长?”
“我去了的,你说,可以去的。只是时间少一点就可以了。那个骗子去农场时,我在那呆了一个小时。”蓝玛瓶说话有点不利落。
“一天中的什么时间去的?”瞎子追问道。瞎子一听找他做局的人真是骗子,看来说话要谨慎了,不然是黄泥巴擦腚,不是屎都是屎了。
“我知道,下午三四点左右吧!”吴得西想起插话道。
听到去过东方,好!这就有文章做了。瞎子感觉到女的话中有话,追问道:“我算命几十年了,还有错?我说是怎么回事呢。一小时,加上你来去农场花的时间,加起来可能有两个多或者三个小时了吧。我是跟你说过,晚上不要去吧,你那个时间也靠近晚上了,难怪要出事。那我还得问你,你一定要说老实话,我叫你晚上不要去,你晚上到底去还是没有去呢?”
蓝玛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因为他想到蓝严仙给她电话的事。她在那边还住了两个晚上。
吴得西在旁边看到蓝玛瓶不答话,很吃惊。难道她晚上去过农场?她住哪?去干什么?也着急问:“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蓝玛瓶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吴得西,支支吾吾道:“嗯、嗯、嗯,我在蓝严仙的家里住过两个晚上。”
瞎子大叫道:“这就对了,果不其然吧。不听我的劝,现报要实现。你蚀财怪不得我了吧。我瞎子从来不会错的!有人吗,都来看,看我算得好准!”
吴得西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住嘴?我问你,蓝玛瓶,你晚上到她那里去住?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两个在搞同*性*恋?”
“嗯、嗯,她来电话说,听到你和肖金妹有联系,我怕你短路,怕你两个趁我不在时把那事办了。她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
“叭”的一个耳光扇在蓝玛瓶的脸上,脸上立即显出五个红红的指印:“你个败家的娘们,瞎大师的话你都敢不听!妈拉个P的蓝严仙。看老子回去不杀了你!”。吴得西一是恨堂客钱被骗,就是不听瞎子的良言造成的;二是蓝严仙坏了自己与肖金妹的好事。所以他是特别的气愤才没有控制住。
蓝玛瓶没有想到吴得西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扇自己耳光,捂着脸,心想是你先准备出轨的,居然为那堂客对我动手了,真是反了你了:“你居然敢打老子!要不是你准备和肖金妹偷人,老子怎么会破例,怎么会违背瞎大师的教诲!”她立即冲上前去,伸出利爪,向吴得西脸上挠去。一时间,发丝乱舞,衣破鞋掉,拳脚相向,唾沫横飞,两人在城墙边就打了起来。女儿吴越晓一见,边叫边上来阻挡,也被正打得火热的两口子撞翻在地,吴越晓在地上趴着,抬头大哭,声嘶力竭:“爸!妈!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她突然头一歪,不动了。
瞎子看不见,听到拳脚的风声和叫骂声,也大喊:“快来人了,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有看热闹的突然叫道:“莫打了,你娃二昏过去了!”两人才止住搏击,抱起娃二就往医院跑。
还未到十字医院,吴越晓醒过来了,脸色苍白,看到爸妈都在身边,微微地一笑:“爸、妈,你们没有打了,刚才把我吓死了。”
三人抱在一起都哭了:“幺儿,醒了哇!吓死人了!爸妈今后再也不打了!”
医院医生检查,吴越晓只有心脏一些指标有轻微异常,说没有什么大碍,叫回去多观察,有症状立即就医,最后有点儿生气地扫了打斗后的两人一眼,说你们大人还是省点心,不要让孩子太激动,如果多次昏倒,病情要加重。
蓝玛瓶回到家,一睡不起,饭也不想吃,口中不停念叨“狗曰的骗子。”
听到蓝玛瓶不停的念叨,吴得西害怕她得了精神病,看女儿恢复不错,忙叫女儿跟着她妈,上厕所也要一道。听到蓝玛瓶趴在床上哭,吴越晓在边上劝,吴得西也怕得很,怕女人心眼小,如果跳楼,出了人命自己脱不了爪爪。叫吴越晓把窗子关得严严的,他除了做饭,也在室外寸步不离左右。
彭山花到了,丢下行李,立即跑到屋内,拉着她的手:“女儿,我来了。你莫哭,你莫哭。”
吴得西一看彭山花来了,放心了。叫了一声妈后,侧脸就出去了。他怕脸上的抓痕被她妈看见。
彭山花把吴越晓叫到一边,悄悄问了情况,对吴得西非常不满意,但这时候不好发作,就叫吴得西自己去把农场看住,她自己顶替吴得西妈的工作。
彭山花:“女儿,你被骗那么多钱了,农场还搞得下去不?招的那些人放了不?”
蓝玛瓶:“妈,肯定要收缩了。我车子也准备卖了。不然拿什么去还原来借的钱,拿什么买东西。我想可能要减少两三个人吧。”
彭山花:“那把你哥嫂叫来吧。蓝胡标都那么大了,我带不动了。”
蓝玛瓶:“我原来好多次叫他们来,他们好像都找理由不愿意来。”
彭山花:“我听他们说有两次是你不愿意招他们,不管这些了。那你暂时不要管了,我空了打电话试一试。”
最近一段时间,建筑市场不太景气,蓝胡标也要上小学了。蓝目尔两口子正在想换个工作做,听彭山花和蓝玛瓶的邀请,也觉得这时可以互相帮助,就决定到农场干活了。在看花寺弄一间屋住,蓝胡标就到看花村小学上学。这样一家人终于能团聚在一起,蓝目尔一家一时间感觉非常幸福。
来了两人,加上被骗,生产收缩,需要减人了。关于蓝严仙的去留,吴得西说应该坚决解聘,蓝玛瓶坚决不干,最后吴得西也只有干瞪眼。几个狡的堂客,想解聘,但怕几个闹事,出去乱说,说不定要闹出更大的事。只有开了几个无背景的堂客。农场尽管被骗,除了听到这事,害怕货物安全,有些来要债的外,农场波动并不太大。只有两老板知道,现在的经营完全是处于破产的边缘,不注意就要资不抵债了。
蓝玛瓶偶尔进城、上街、回家,都感觉身边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都在说,这个就是被农民骗了十多万的蓝玛瓶老板,好没面子。算了,少上街,一天就呆在农场了。女儿很聪明,经过□□,现在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外婆在家,只给她做点晚饭,中午饭都在学校吃了。
蓝目尔三口白天晚上都在农场,吴得西不自由了。最近反常了,动不动就无事生非,开始发脾气了。蓝玛瓶呢不理他,暂时只有忍气吞声,不和他争吵。现在把她心爱的日本车也降点价卖了,换取些流动资金。前面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获得的一点盈利,都打了水漂。没办法啦,只有老老实实做事,只能掘撅起屁股努力干,加倍辛苦挣钱还债、脱困了。现在没有汽车,一时间两口子都感觉非常不方便,票子短了,没有办法,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咬紧牙关用几千块钱买了辆二手白色国产微车来应急。
尽管遇到如此大变故,一切终于要归于平静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