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感觉自己融入一片温暖阳光之中，他说不清是二人的小爱融化了自己心中块垒，还是二人的大爱令他不再狭隘。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柳三成慢慢呤哦着从修练中醒来，感觉自己的眼眶竟然是湿地。

柳三成自记事起就从来没哭过，就是爷爷、奶奶离开，他也没掉过一滴泪。他不知泪为何物，但现在他却落泪了。

“我这是怎么了？”柳三成抚着朐口问自己。手触到璞玉，他感觉玉有了温度，还焕发出灼灼光华。

柳三成看着光华点点的玉，轻抚笑道：“你一块顽石都被感动到了，况且是人！”

他记忆深处慈祥的爷爷和奶奶面容浮现，在他们一起生活的三年，柳三成应该体验到了人间温暖，只是太小了，他没记着。后来的历练让他不知人间还有温情。他以无情待无情，从不受伤，却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变得很冷漠。

就是和闻昭照他们相处，自己也只是遵循投桃报李的原则，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也是一种温暖，一种朋友间才有的温暖；大师兄的关心虽然很淡，但他却是以自己方式向他柳三成传达着人情温暖；三师兄与他并无交际，却为了让陆乘风保守他的秘密，给了陆乘风一个承诺。

这些给他温暖的人其实并没感动到他，他愿意与大家亲近，也是因为秉承投桃报李原则。现在，他坚硬的心却被融化，不再那么硬，那么冰。他感觉自己第一次体现到了人才有的七情六欲。

“也许，以后常会体验到受伤的滋味。”柳三成感受到自己变化后，嘟囔着。

吴清远晚饭后回自己住处，柳三成过来将书还给他，还向他致谢，在他说“不谢”时，柳三成眼中竟然有了情绪，这种情绪与他往日情绪不同。往日里的柳三成也会笑，但那种笑吴清远感觉不到温暖，这一次却有了温暖，吴清远第一次发现柳三成不一样了。

柳三成待人接物不再是那种无心无肺感觉，他有了情绪波澜。有了这种感觉，吴清远认为柳三成很快就能突破融合瓶颈。柳三成突破融合瓶颈后会向哪方面发展，吴清远也说不准，柳三成的修练蹊径不是他能干预的，只能静观其变，如果不能继续向好的方面发展，只能先阻止他继续修行。只是到时自己未必能阻止得了他。或许就得请师傅和三位长老出手了。

柳三成最先发现自己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