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孩时期开始,兄长似乎总是压了他一头。
看书识字比他快,骑马射箭比他强。
而嬴政只是个不招人疼的次子。
在猎场输给兄长后,嬴政被狠狠推倒在了地上,兄长踢着他的身躯,冷笑着:“你可真没用啊,连打猎都不会,我真替父君有你这样的儿子而丢脸。”
嬴政坐在地上,腿被踢得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掀起了自己的裤腿。
有些黏糊糊的,大概是流了血。
嬴政微微抬眼,便看到兄长又是拖又是拽着一只花鹿,手里还提着只兔子,走得远远地,几乎都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大概是想向父君邀功了吧。
那只花鹿可真好看,他才不是不会打猎呢,只是舍不得打罢了,万物皆有灵,它们也会疼啊。
嬴政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身,膝盖却实在太疼了,他又倒了下来。
实在是站不起来。
天色有些昏暗,大抵是要下雨了吧,猎场四周的士兵们也即将要收拾回宫了,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样的人的。
嬴政挪到了一旁的树下,撕下了一小块衣服布料包扎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后,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他头一歪睡了过去。
悠悠转醒时,脸像是被什么舔抵着,温热的触感,嬴政睁开了眼,便于那人,不,那狐四目相对。
这是一只毛色极其美丽的狐狸,通体洁白,但眉心却有一枚像少女额心的花钿一般的图案。
她看见嬴政睁眼时吓得往后推了几步,像是害怕,尾巴被树外边的雨水沾湿了些许。
嬴政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