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旸对于二人的唇枪舌剑一直不予理会。虽然凤绾为他谋求了西司一职,陵端的势利也的确令人反感,但这场浑水,他也是不愿搅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将席上的所有新鲜东西都尝了个遍,连酒都放肆着吃。彤红的小脸印出的稚嫩模样在别人看来甚是亵渎!这样的小毛孩如何入得了酃湖,还执掌一司,真不知天君是怎么想的!
“我们?”凤绾轻笑打趣道:“这我们也包括北、东、西三司主司?”
琰息与寒牧离二人神色清冷,一副避世不争的模样。他们不像蔚执那般曲意迎合,闭口不答的态度已然清明。穆云旸却是一副轻蔑神色,直言不讳道:“我一人独来独往惯了。”
蔚执吃了瘪,只委屈地埋头吃酒,装作好心被当驴肝肺。
陵端仍抓住她不放:“院首大人这是在离散人心?”
凤绾冷冽一笑,“那殿外一众人皆是为我而来,何来这离心一说?”乘他语塞,又道:“礼拜原是先辈之礼,何以到了院司这却被冠上了聚众闹事、玩忽职守的罪名呐?究竟是你不得人心,还是他们目无法纪?”言语间,丝毫不见女子的娇弱,更多的是决然果断!
“放肆!”陵端被反将一军反而生怒。一个小小的女人竟敢说他不得人心,这不是当着四院主司的面狠狠打他的脸吗?一句不得人心足以抹去他昔日的一切功绩,而被降职则更显得理所当然。
“究竟是谁放肆?”凤绾一语喝止:“一个小小的院司胆敢以下犯上,当真是目无法纪!”
陵端被气得拍案而起:“你……胆敢出言不逊!”
“又在放肆!”凤绾讥笑,随即立身,“我本念你心气高,不满我夺你院首之位,遂将这院司一职谋与你。谁知你竟不知好歹,蓄意生事挑拨,着实令我心寒。如今四司在此,我便当众清剿了你,也好正一正这四院的不良风气!”
“清剿?”陵端破怒而笑,“一个刚继任不到一天的女人信口说要清剿我?哼!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最后一句带着不屑与挑衅。
凤绾又是一阵冷笑,“四院中可有待办的差事急需人手?”
陵端的眼随着她一一扫过蔚执、琰息四人,久不见回应。忽而又是长笑,“这四院还得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突然,殿内传来一个声音,“天岩洞中缺一看守。”
说话的正是从未开口的寒牧离!
凤绾“哦”了一声,意味深长。这一仗,旗开得胜!“那我便将陵端赐你,是做看守还是去驯兽皆由你说了算。”
蔚执吓得从席上起身,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陵院司可是殷后的人,动不得的!”
“你要护着他?我说动得便动得!”凤绾凌厉地望向他,教他安分地坐着。
随即道:“来人,拿下!”
话音一落,殿内闪出三五精魅,将陵端立刻制服,一场还未开始的热战就此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