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砚一挑眉，感觉刚才褚乔那副软音的样子跟朝他撒娇无异，差点就直接开口告诉她了，小姑娘真犯规。

轻咳了一声：“你就这么想知道？我让你干什么都答应？”

褚乔点头：“反正只要不违法就行。”

怀砚眼帘下垂，直勾勾的盯着褚乔，搭在一旁的手突然伸向褚乔，扶在她后颈的位置，整个身子都往前倾，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我们明天去领证。”

怀砚看着褚乔的眼睛一点点因为惊吓睁大，睫毛微颤，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

不过这话他说出口之后也懊恼，他平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虽然他想这样做，但他现在除了结婚证连婚礼都给不了小姑娘，说领证什么的，简直渣男本渣。

坐在驾驶室的司机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他好想在秘书室的群里大吼！看！他们怀总连求婚都这么一本正经！可他居然有女朋友！

怀砚泄了气，直起身子重新靠在椅背上，仿佛刚才嘴瓢的人不是自己：“钟玉萍是孟玺桦的生母。”

褚乔倒是不吱声了，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僵住了，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耳尖泛红，心也跳的很快，半天才消化掉怀砚说的话，不过好在怀砚说完立马就跟她拉开了距离，什么也没发现。

“傻了？”

褚乔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木木的，确实看起来像傻了一样。

“明……明天……”褚乔有点结巴，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语言组织能力已经缺失了。

怀砚把手搭在车窗的沿上，语气带着调侃：“明天怎么了？真想当怀太太？”

褚乔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说合适，倒是没把怀砚的话听全，神游间，就听了个怀太太，脑袋里瞬间只有尤莉莉最近的一句口头禅：妈耶夭寿了。

“明…明天不行，我还没毕业，我想先完成学业。”褚乔的声音说到后面几乎就是蚊子叫，但到了门禁时间的大学格外安静，入秋之后连虫鸣都少了不少，车里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更别说是褚乔的蚊子叫了。

怀砚把头一偏，拳头抵着嘴看向窗外好几秒，心里是惊涛骇浪，他的小姑娘刚刚说了什么！

“下车。”

褚乔猛地抬头，刚才怀砚那句下车冷冰冰的，以为怀砚是要赶她下车：“我……”一个我字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听见司机逃离般的迅速下了车。

褚乔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叫她下车啊。

司机一下车，怀砚就放下手，眯着眼睛侧身靠近褚乔：“明天不行？”感觉到她往后退，直接把人拽到面前。

褚乔被怀砚拽到面前，两人贴得很近，隐约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因为突然被拽过来，出钱的身体重心不稳，本能的双手往下一撑，没想到一只手撑在了怀砚腿上，脸上立马爆红。

“想先完成学业？”说着，怀砚侧着头，身子一低再低，看到褚乔仰着头，睫毛颤个不停，车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都打在她脸上，那一抹红晕再也逃不过他的眼。

太近了！褚乔鼻息周围都是怀先生身上淡淡的那股烟草味，脑子嗡嗡的，听到怀砚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褚乔。”感受到小姑娘已经整个大脑当机，怀砚轻轻的叫了她的名字。

褚乔本能的回应：“啊？”同时也智商回归，看到近在咫尺的脸，立马想要往回缩，却被怀砚伸手勾住了下巴，迫使她抬头：“怀先生，你、你先放开我。”

“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怀砚今天是真的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什么？就字面意思，明天不能、不能领证。”褚乔垂下眼，根本不敢直视怀砚，眼神乱瞟，最终盯着自己的鼻尖，手也紧张的攥住了拳头，却忘了自己的一只手就在怀砚腿上，那点小动作尽收怀砚眼底。

“明天不能，那什么时候可以？大学毕业吗？怀太太？”怀砚嘴角已经勾着笑，心情愉悦的像抹了蜜，但声音却低沉的沙哑，让褚乔忍不住想要逃出这个让人面红耳赤的范围。

褚乔没回答这个问题想撇开头，却没怀砚的手力气大，心里有些闷气。

怀砚感觉自己再逗她，可能又要生气了，忍不住亲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之后，就把人给松开了：“快回去吧，门禁要过了。”

褚乔正满脑子都是额头那个吻，轻轻柔柔的，带着些暖暖的温度，听到怀砚提起门禁，立马精神一震，顾不上其他，赶忙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稳稳的十点五十九。

带着怨念抬头瞪了一眼怀砚，二话不说转头开门下了车，朝着宿舍门口一路小跑，跑着的同时还用手背贴了贴脸，感受到脸上高于体温的热度，心里又骂了怀砚两句，可骂完脸上更烫了。

到了宿舍楼下，门已经被宿舍阿姨给锁上了，无奈只能敲门，不然她也不用回去了。

宿舍阿姨一边教育褚乔一边给她开门，大概是因为不怎么眼熟，不像往常那几个惯犯，说了褚乔两句也就没说什么，就是最后问了褚乔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脸红的有点像发烧了。”

褚乔打着哈哈敷衍：“没有，一路跑回来，稍微有点热。”

“以后早点回来知不知道，跑那么急摔坏了还不是你自己难过？”宿舍阿姨也是万年的刀子嘴豆腐心了。

褚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宿舍阿姨道谢：“知道了，谢谢阿姨。”等上楼过了转角，没人看见之后，立马蹲下来松了口气，转眼又懊恼，两只手捂着脸，她今天是怎么了？被下降头了吧？

褚乔在楼道里蹲了好一会，正准备上楼回宿舍，电话突然响了，把她吓了一跳。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声音格外的大，褚乔拿出手机立马摁了一下音量键，关掉声音变成只有震动之后，褚乔才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怀先生。

犹豫了半天接还是不接，电话自己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