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气鼓鼓的道:“你说谁是癞头母狗?”她上次在厨房被灶膛窜上来的火苗给燎了,发尾处全被烧得卷卷曲曲的,又黄又卷,看上去煞是可笑。她心里有气,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被烧了头发全是因为大房那三姐妹,因此听了可橙这句“癞头母狗”气得眼睛都红了。
可橙道:“谁是癞头母狗,我不知道。但咱们家来了几个不请自来的人,我却知道。”
石氏道:“我是你二婶娘,你一进门连我也不喊一声?什么不请自来?你大姐一个人在家,秋萍秋容两个做妹妹的想来找她玩,她非但不让人家进门,还用扫帚伤了秋容!”把秋容推到可橙面前,道:“你看看!秋容的脸都红了!”
可橙一看,秋容的脸哪里有红?不过是有一个淡淡的印罢了。便说:“先不说我大姐轻易不动手。咱们单单说秋容脸上这所谓的印哪里有红?不过就淡淡一点罢了。二婶又何必小题大做?”
石氏冷哼了一声,转念一想,又问:“你娘和你二姐呢?”
可橙道:“快回来了!你可要快点走了!回头我娘回来见了你,说不定要轰你出门呢!”
石氏怒道:“她凭什么轰我?”
可橙笑道:“首先,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其次,你上次掰断了我二姐的手,我娘究竟还没有和你算账再次,我们都出去了,你把秋萍秋容带过来,难道我娘不怕你又掰断我大姐的手?”
石氏冷哼一声:“秋梨那是自找的!谁叫她抱着我?”说着朝秋萍秋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厨房。
秋萍会意,马上拉着秋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厨房,随即听见秋容大声道:“娘,她们厨房里有一大锅石子!”
石氏“咦”了一声,狐疑地问:“你们煮石子吃?”
可橙见她们发现了那锅石子不觉有点慌张,忙说:“疯子才煮石子吃呢!”忙拉着春杏走进厨房,两人合力把秋萍秋容往外推:“出去出去!你跑我们家厨房来做什么!”
秋萍不愿意出去,她总觉得大房这几天古古怪怪的,可橙这反应也太大了,她们肯定有事情隐瞒着!而这件事情应该就在厨房里!她冷笑一声,道:“哟,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不让人进来看的?莫非真像我娘说的,你们姐妹几个偷偷藏了相好的在屋里?”又自言自语道:“屋子里没有,想必想厨房里?”
秋容听了秋萍这话,忙揭锅倒柜的查看了起来,甚至连米缸都揭开了。
石氏凑上前一看,那五升米已经快要见缸底了呢!只是这家人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的?也不去找赵老头借钱粮,更不见李氏回娘家求接济,莫非她们另有好路子?
可橙见石氏那样,吓了一跳,她只道缸底那一串铜钱已经被石氏看见了,忙上前拉她:“咱们家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你快赶紧走吧!别等我娘回来了,彼此不好看!”
石氏冷笑道:“放屁!我还怕你娘不成?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抢了我三两银子,你们这就想赶我走?不分我一半银子?干脆闹一场呗,教大家都赚不到!”说罢又要将米缸里仅剩的一点米也要抓出来撒了。
可橙探头一看,原来米缸里那一串钱早就不在了,应该被二姐藏到别处去了,她这才放下心来,便说:“二婶娘是什么意思?闹一场?如何个闹法?依我说,你们还是赶紧采野菜拔猪草去吧,免得奶奶回头数落你们呢!”
石氏正在找借口,听了可橙这话,福至心灵,当下冷笑道:“拔猪草?你们就不用去么?”
可橙笑道:“我们还真的不用去呢!咱们两家早已分了家,爷爷说秋收之时,我们只负责收了我们的田也就罢了,更何况这拔猪草?”
石氏道:“开什么玩笑呢?你爷爷明明说过那头猪等年下卖了再分钱的。凭什么你们不用拔猪草却有钱分?我才不依!”
秋萍秋容听了忙附和:“对对对!赶紧拔猪草去!”她们两个见大房三姐妹不用每天早起去采野菜拔猪草,羡慕得眼都红了,现在听了娘的话,方才想起爷爷的确说过这样一句话,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