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子反而转身望向身后明灭不定的年轻掌柜,突然开口道:“可有什么遗言?或者心有不忿,欲要斩杀之人?”
齐浩然罕见地正了正脸色,临风而独立,他的发丝飞扬,柳眉眼目,英气勃发,衣袂飘飘间,仿若是遗落凡尘的仙人。
他摇了摇头,拱手作揖,诚挚道:“唯愿世间有情人,尚有岁月可回首,可以深情话白头。”
紧接着这位年轻掌柜便原形毕露,露出一副顶贱的模样,眯起一只眼睛却又瞪大了另一只眼睛,“这样……既可?当然啦,前辈若是哪天来了兴致,手起刀落,咔咔得一顿乱整,将这位长老给灭了,那也是极好啊!晚辈感激不尽呐!”
齐浩然眼神瞥向老将军方向,继而向卫道子伸出一只大拇指,挤眉弄眼道:“这样的前辈啊,那自然是……厉害喽厉害喽与那位扬言要马踏学宫的老将军一比,那自然是厉害得紧呐!”
“你可愿意用你尽你这一次机会?”
一座小院落之中的主院内床榻上,一位白日里浓妆艳抹的清冷小娘轻轻将妆画上,心想着今日该去祸害哪家新看上的汉子?
良久无言,只是这位小娘忽得抬起头来。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那些曾经海誓山盟说要陪着到老的那人儿啊,如今都躺在时间的棺里,埋在缘分的坟中,坟上是一种叫做背叛的荒草。
可能直男癌的缘故,对于热评里的那位女士不予苟同,想骂一场想想还是算了,只不过想起来曾经写得一段话“男人耀武扬威地炫耀着自己的过错,女孩哭天抢地地说着男人的过错”到底是男的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是错的,还是女子或信以为真或真得单纯的认为所有过错不在自己是对的,到现在还未清楚。
十年寒窗,我读的是,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采菊东篱下
李太白仗剑出蜀走天涯,举杯邀明月
苏东坡泛舟赤壁谈笑间,尽显大儒风骨
文天祥横刀立马匡山河,一片丹心汗青
这些东西可能带不来金钱,名利,
但是可以提醒我
不要做一个看待物和事只有利害的人
世间言语,有一句叫做“在不了解的状况下喜欢上一个人,却发现那个人真实的一面比你想象的还要美好,这应该算的上幸运。”
但也有一句叫做“在不了解的状况下喜欢上一个人,却发现那个人真实的一面比你想象的要糟糕透了,这应该算的上第二种幸运。”
……
翌日彻底放晴时分,小镇一处偌大空地之上,蹲着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与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怔怔然望向这片空地。
这片出现于“忽然之间”的空地,原本有座不算太高的酒楼,酒楼里有七位书童模样的ianx伙计与一位不太让人省心的年轻掌柜。
如今这里空无一物。
怅然若失的妇人忽然正了正神色,完全有别于白日间的千娇百媚,而是肃穆道:“我还能见到他吗?”
蹲在街头抱着臂膀的汉子一拍大腿,但紧接着,这位平日里比谁都结实,比谁都不怕疼的汉子却面色一变,泪眼汪汪地摸着自己的大腿缓和良久,这才笑嘻嘻道:“能啊,怎么不能?很简单的。”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一挑画得尚有些歪斜的眉毛,“当真?”
汉子伸手握拳状,轻轻呵了口热气,觉得冰凉的手心恢复了些许温度,这才缓缓点头道:“当真。”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妇人,这才心满意足,夸张地扭动着腰肢离去。
目送妇人离去的汉子将手拢在袖中。
他猛然一皱眉头,而后很快又舒展开来。
其实他也没有骗妇人嘛,想要再次见到那位忘忧楼年轻掌柜真得很简单。
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