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地上出现了人为铺上的石板,没走多久道两旁还站上了手扶佩剑的黑衣士兵,肃然站立。与艾宁见过的其他卫兵不同,他们胸前还用银线绘着月族王族的图腾。
艾宁心道,他们或许是驻留在山阴城外的那部分玄甲军。
“别东张西望的,快点走!”
那个握着她铁链的人说着又推了她一把。这一下搡到她背后的伤,她闷哼一声栽在地上,那人立马又把她拎起来推着继续走,嘴里还嚷嚷着“别想耍花招”。
艾宁心里一阵叫骂,这种时候耍什么花招,有病!
天上慢慢飘起毛毛雨,把四周弄得一片水汽腾腾,视线不良,温度也瞬间下降。艾宁顿觉身体里一股寒气往上涌,让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同时,一个模糊的巨大黑影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清晰。
那是林中道的尽头,那座被森林环绕的,玄明的祭坛。
艾宁看着面前这个形似金字塔,高约六层楼的“黑石头堆”,还是免不了发出一声惊叹。这玄明的祭坛简直就和玛雅神庙差不多。两侧护卫的玄甲军从路上一直延伸至祭坛顶。艾宁身后那个守卫解掉了接在她手铐上的铁链,让她自己上去。看着祭坛上每隔两级台阶就两个玄甲军守卫,艾宁心知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
泰炎就站在祭坛顶,穿着一身黑银长袍站在那面月族图腾的旗帜下,嚣张的笑着看她。
“艾宁姑娘。”他故作礼貌道,“两日未见,姑娘在牢中呆的可好?”
艾宁嗤笑道:“你这张脸,实在不适合做出一番君子模样,还是阴险小人的模样更适合你。”
泰炎闻言丝毫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阴险小人”于他,那算褒义。
艾宁趁机扫了眼四周,发现除了那些玄甲军和一些私兵,就泰炎一人,心里不免奇怪。就算这次祭祀再怎么不正式,不需要王族显贵出席,总不至于连个祭司都没有吧。一场祭祀没有祭司,还叫什么祭祀啊。而且他那个戴狼头的跟班这次竟也不在。
“泰炎,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冷着脸问。
“当然是杀你。”他轻巧道,“以祭祀的幌子。”
艾宁冷笑:“祭祀?你连个祭司都没带,你祭什么祀。”
“谁说没有祭司。”
泰炎说着一招手,立马有两个私兵到她身后按住她肩膀,把她压到那张黑乎乎的祭祀台上。艾宁半个身子都被压制住,脸贴着石台,根本动弹不得,就听泰炎边说边向她靠近。
“小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本就是玄明的祭司,兼莫玄心腹。所以今天由我在你心脏的地方开个洞最适合不过了。”
艾宁听见长剑缓缓出鞘的声音,奋力挣扎起来。可那两人按的实在紧,她没挣开不说,背上不少结痂的伤口也被扯裂了,又开始出血。
泰炎笑道:“别挣扎了,如今没人救得了你。”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艾宁大吼,“为什么早不杀我!为什么要关我两天,现在又非要摆这个可有可无的祭坛!”
“你这不是废话吗!”
泰炎猖狂道:“要是不把你拿来祭祀,我怎么贴诏令,不贴诏令不扣你两天,这件事儿又怎么能传的到青苍那边去!你当我真愿意为了你一个小奴隶这样大费周章来祭坛祭天?我是要彻底斗垮清渊!”
“你这个混蛋!”
“你该闭嘴了。永远的!”
泰炎举起长剑,剑锋笔直刺向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