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姜也没拦着程莹,只是跟在身后,看看程莹是如何为程粒生报仇,又是如何被打得哭鼻子。
程莹一路奔跑,站在吴宅的面前喘着粗气,用起了茧的手奋力地敲着门,直到手敲红了,殷出了血,门才被打开。
“你为何杀死我爹,亏我爹临死前还一直念叨着你。”程莹大吼着,随意擦了脸颊的泪水。
“姑娘,你可不要冤枉老头子我。这镇上谁人不知老夫我对你爹可是仁义的很。他说他家里闹饥荒,娘子因没饭吃没了孩子,老夫可怜他,赏他一口饭吃,还准他只要做完活儿,便可休息。只要做得好,每月还多发一吊钱。过年了,他想回家看看,老夫自然不能留,还多给了他两吊钱,让他好好过个年。”吴老爷带着痛惜,当着围在门外的百姓说“他的死,老夫也很痛惜,可你也不能说老夫杀了你爹,如此冤枉于老夫。”
吴老爷很是无奈的扶额,惹得周围百姓对程莹指指点点。
“你胡说,就是你,就是你。”程莹气节,不知如何反驳,因为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元姜的一句话而已。
“姑娘,你年纪小,定是听信了谗言,老夫不怪你。”百姓的指点已经证明了吴老爷更深得人心,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有何可信。
“吴老爷,此话差矣。”
一直默不作声的元姜发了话,吴老爷上下打量着元姜,摸着发白的胡子。
“你口口声声说对程粒生同情,却每日做着最重的活儿,完成后已是三更,哪有时间做其他活儿。你每月多给程粒生一吊钱,是因为程粒生知道吴老爷一个秘密。”徐渺嘴角挂着微笑,眼神扫过吴老爷后,落在了程莹的身上,最后看向元姜,还眨了眼睛,虽然被元姜无视了。
“黄口小儿,休要胡说,老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吴老爷的意思很明显,没有秘密可言。
“吴老爷为人如何,徐某真没兴趣知道,哈哈不过吴老爷,吴凡”
“住口。”
徐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吴老爷打断了,露出惊慌之色,带着愤怒。
“吴老爷,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了,你没听说吗,今早在楼上说的书还真是精彩。不过那都是你家的事儿,徐某自然不会插手,就是有些好奇罢了!”徐渺表现出惊叹的样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们,还有你,”吴老爷指着程莹,关上了大门。
众人更加议论纷纷,对吴老爷的行为,对吴凡的身世,激起了很大的兴趣。
吴老爷不再开门,大伙儿觉着无趣,都散了,只有程莹看着大门,想着程粒生走时的模样。
“我原以为爹临走时喊着吴老爷的名字,是记着他的好。不曾想,这最后的遗言不是对真心之人的感念,而是对痛恨之人的诅咒。”程莹的眼泪擒在眼眶里打转,觉着自己着实是蠢。
“吴凡是海先生大哥的儿子。”元姜落下话便走了,觉着今日之事管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