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见她确实有点本事,应该也看出什么了,“那么请姑娘赐教这绣花的人是什么人?”
“你们看,这边角料上的云绣采用的是雕绣,这种刺绣又称为楼空绣,是一种有一定难度、效果十分别致的绣法,虽然只有一点边角料,可能看出绣娘的技术高超,至少在我之上。”
这话李悠然是信服的,毕竟这能做龙袍的绣娘,一定也不简单,“在你之上,那龙袍上面的刺绣呢?”
“龙袍上的刺绣是采用十字绣和乱正绣为主的,花色精致且大气,这很明显是苏绣的工艺,这位绣娘的门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她虽然很小心用了别的刺绣技艺想掩盖一些东西,可收尾的这里她还是犯了自己的习惯。”
这话豆娘也看出来了,“没错,她收尾的时候用的是卷针的手法,虽然绣的东西不一样,可这个小习惯却是暴露出来了,每一个绣娘都有自己的用针习惯,弦乐姑娘,我说的对吗啊?”
弦乐见豆娘都说出来了,捂嘴笑了笑,“豆娘,你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你自己也是刺绣的高手,你都看出来了还拿来找我?”
“自然不是,我虽然对刺绣了解一些,可没有弦乐姑娘你通透,请问姑娘,你说在这东都之内,哪一位绣娘有这等小习惯呢?”
弦乐听闻此话笑了笑,“原来是想打听绣娘的事儿,我就说这十两银子没这么容易拿,果然是。”
“弦乐姑娘,你在绣坊赫赫有名,你知道哪位绣娘有这等小习惯,喜欢收卷针吗?”
面对李悠然的问询,弦乐自顾自的坐下翘起二郎腿,抬起杯子喝了一杯清茶,而后看向两人,“老娘曾经有三位师姐,个个绣工了得,大师姐和二师姐她们都有这个收针的小习惯,我也看不出这到底是出自她们两谁人之手。”
“请问姑娘,您的大师姐和二师姐现在人在哪?”
弦乐见李悠然问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当年从师父那里离开后,我们就各奔前程了,大师姐云溪听说去了西域,这二师姐云绣不太清楚,我们没有联系过。”
李悠然蹙眉,这不是白问了?
“弦乐姑娘,我听说宫中有个绣娘叫芸娘,您认识吗?”
“芸娘啊,认识,她也是刺绣的高手,比我混得好,混到宫里去了。”
豆娘想了想,“弦乐姑娘,你能肯定这刺绣出自于你两位师姐之手吗?”
弦乐叹气,“我可以肯定,不过,我两个师姐怎么会糊涂到给主子做这等东西,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不要命了?”
从弦乐的店铺出来,李悠然扭头看了看店门口的弦乐,“豆娘,这女人都三十好几了,怎么喜欢叫她姑娘?”
豆娘噗嗤一声笑了,“你啊,这弦乐她虽然年纪大了,可她没有嫁人,而且她喜欢别人叫她姑娘,你若是叫她大娘她可不买账的。”
“原来如此,这下该怎么办,她那两个师姐云绣和云溪,我们去哪找?”
原本以为弦乐会知道是谁绣的,没想到她是知道,可她不确定是两位师姐中的哪一位,看来,找到这绣龙袍的绣娘,刻不容缓。
豆娘也有些着急,“这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们再慢慢查吧,一定可以查到她师姐的下落。”
“嗯,豆娘,你还回大理寺吗?”
豆娘摇了摇头,“不去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回皇子府了,七爷会不高兴的。”
“我说豆娘,你好歹也想想白曦的感受,你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啊,不如这样,我去找李渡年让他放你出府,你就在大理寺住下,和我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豆娘见她眼中的希冀摇了摇头,“不,我若是离开了,七爷可就一个人孤苦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见豆娘竟然怜惜李渡年,李悠然有些吃惊,“你该不会喜欢李渡年?”
“怎么会,我只是想陪他一段时间,他是我的恩人,我要报答他的,悠然,他最近过的很不好,听闻都没怎么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