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风雨堂,伺候了李长愿沐浴,替她绞干头发之后,侍书便拉着侍剑到外头去说起悄悄话。
“今日在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侍剑早就想把事情告诉侍书了,可李长愿一直没提,她也就没好在主子前头讲这个。
她总觉得李长愿今日有些怪怪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想破了,却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不对劲,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同侍书说了一遍。
“这个萧绩简直是不知廉耻!”侍书对着萧绩如今住的院子的方向淬了一口,冷静下来又问,“你可知,大人与我们郡主在雅间里究竟说了什么?”
侍剑摇了摇头,她是实打实想让两人独处,等李长愿睡着了就出去了,哪里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侍书叹了口气:“罢了,你休息去吧,我问问郡主去。”
美人榻旁点了一盏攒尖的楼台灯笼,上方用黑檀木制成屋顶,屋顶四角各有一只兽头衔着铜制的小铃,四道脊线上各有一条负屃,点亮蜡烛之后,屋顶上的细节倒是瞧不见了,只有皮影一样的一道影子,古朴而又别致。
侍书推开房门走进来,李长愿正凑在灯旁,手里捧着一本今日新买的话本,正看得津津有味。
“郡主别看了,仔细看坏了眼睛。”侍书给她递过去一杯茶,又坐在她身边替她捏肩,“郡主今日在外头待得久,却是不知侯府里发生的事。”
李长愿被她抽去手里的书,倒也不生气:“哦?可是母亲又惹祖母生气了?”
自从她祖母来了之后,明华堂的日子便愈发地不好过。而李长愿这边却恰恰与明华堂相反,只要明华堂越不好过,她的耳根子就越清静。
否则,被一堆糟心事缠着,也没有那个闲心到外头逛。
侍书摇摇头:“那倒不是,下午许是表少爷回来同世子说了什么。世子便到荣庆堂去,同老夫人说您的坏话。好在老夫人并不相信,直接把世子教训了一顿赶了出来。”
“当时奴婢恰好按您的吩咐,把宫里赏下来的几盏燕窝给老太太送去,恰好撞见了此事,要不然也不会得知此事。”
李长愿倒是不担心她祖母那边,祖母虽然年纪大了,却比谁都看得清,无中生有的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侍书搬了个绣墩,坐在李长愿身边替她按摩起胳膊:“至于下午在茶楼的事,郡主更是不用担心。若是与谢大人在外头有些传言,倒也无妨。”
李长愿身子往上靠了靠,有些漫不经心:“与谢璟有传言怎么就无妨了?”
侍书笑了笑:“依奴婢看,谢大人倒是比卫三公子还强上不少。况他素来没与别的女子有过什么流言,即便……”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向着李长愿说了句:“即便是郡主您对谢大人没那个意思,几句话也好澄清了,总比被萧绩那个泼皮无赖缠上的好。”
话虽这么说,可李长愿就是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靠着侍书的肩膀问:“侍书,你说谢璟那样的人,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侍书愣了一下:“郡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