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日天气不错,顾莞儿想起之前把她父亲的学生丢在贡院大街的事,便想着趁着如今自己这真不是装出来的憔悴,找到那几位师兄好好地道个歉。
没想到,刚走进太学就觉得周围学子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平时无论她什么时候来太学,这些学子都会热情以待。
可这一回她病了这么久,楚楚可怜地出现在太学里,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问候,还远远地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强忍着疑惑,顾莞儿找到她父亲最得意的那位学生,没想到刚敲开那位师兄的房门,就挨了师兄的舍友一记白眼。
“顾莞儿,你上回一声不响就把我们丢在贡院大街,现在居然还有脸巴巴地找上门来?”
顾莞儿何时被男子这样对待过,脸上闪过一丝委屈之色,便连忙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上回丢下几位师兄,确实是莞儿的不是。可莞儿也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突然生了一场病,在家中养了近一个月才稍稍好的一些。知道错过了师兄们的琼林宴,才特地上门赔个不是。”
本以为她的话都说到了这里,眼前的这一位就算再没有眼色,也不该为难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可顾莞儿万万没想到,男子听了他的话,居然冷笑了一声,用鄙夷的口吻问道:“在家中养了一个月的病?我看你是在家里养了一个月的胎才对吧!”
话音落下,顾莞儿那张白的和金纸没两样的脸,回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只觉得双唇冰凉。
颤抖着声音问:“师兄这是何意?莞儿不知究竟何处得罪了师兄,竟令得师兄用如此恶毒的话来毁莞儿的清白!”
哪想到话才刚说完,里头的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忽然“砰”的一声推开了门,一双眼睛恨得通红。
指着顾莞儿身后的路,大声吼道:“给我滚,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后,任凭顾莞儿再怎么解释,门后就再没有一丝动静,就算顾莞儿站在门前快要哭瞎了眼,身边也都是看热闹的人。
“早就说这顾莞儿才学不见得有几分,却成日哗众取宠,并不是个正经女子。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知道了吧?人家哪里是真喜欢穷酸的诗词歌赋,不过是为了攀高枝,才给自己妆点一番罢了。”
“亏我之前还真以为她生了病,还特地送了一只几十年份的人参过去。我呸,就当我瞎了眼,把那人参喂了狗了!”
“我们也就算了,要说惨还是严师兄惨。这回虽然没能考到前三甲,却也是二甲的头几名,就连兵部钱大人想把嫡女许配给他,都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唉,要怪就怪他是咱们太学里的头一份,哪一都挑不出错来,就是家世没那长兴侯世子好,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
顾莞儿听着这些话,如同当头被下一道晴天霹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父女两人正好在家门口撞在一起。
一看顾知书脸色不对,顾莞儿顿时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顿时生起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