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正捧着一盒膏药,掀开帘子走进来:“郡主不是小孩子了,走着路怎么好端端地也摔了,宫里的那些个宫人便不知道扶一把么?”
李长愿拉起裤子,露出左右两边各青了一块的膝盖,睁开眼睛没见谢璟,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失落:“谢大人呢?”
侍书微微一笑,她当然不会告诉李长愿,是谢璟把她抱回卧房的。只把药膏涂抹在李长愿的伤处,含笑道:“送了郡主回来就走了,郡主回来时还说梦话呢,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李长愿哪里敢回答侍书这话,连忙低下头,才发现许是方才踩着裙子,把裙子拉了好大一截,就连胸前系着的丝带也变得松松垮垮。
虽说还没到走光的地步,京城里一些丰腴的姑娘,也总喜欢露半截胸脯在外头。可只要想到,刚才她就是以这种模样,被谢璟抱了许久,她就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包进被子里。
侍书给李长愿上了药,服侍李长愿睡下,见她始终没有问起时辰,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璟送李长愿回来时都快丑时了,据追风说是去了一趟谢府,才回的长兴侯府的。至于为什么去谢府,虽然不能问,却也能猜到一二分。
想到两位主子的关系又近了不少,侍书心中不由欢喜起来,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谢府。
谢璟回到卧房,黑色绣金的绸衣披在身上,微湿的头发上带着丝丝凉气,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床榻,不由捏了捏眉心,把一片炙热深深压进眼底。
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天知道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双颊通红的模样,他是怎么忍住不顺水推舟,当场要了她的。
不过,谢璟勾了勾唇角,这回他也讨要了不少福利就是了。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追风的声音在外头响想:“大人,咱们的人在京城抓到几个纨绔,说是那日在洒金河上……”
谢璟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露出几分杀意:“直接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李长愿回到长兴侯府的第二天,江常洛就派来了身边的公公,直接给李长愿送来可以随意调遣他自己护卫的一块黄铜令牌。
条件是,在他与林大姑娘的婚事上,李长愿必须进宫帮他说情。
揣着江常洛的令牌,李长愿一颗悬着的心刚放下来,殷嬷嬷便到了风雨堂来,说是李老夫人叫李长愿过去有话同她说。
李长愿病情大好之后,还没来得及去荣庆堂向李老夫人请安,见殷嬷嬷亲自来,也不敢耽搁,赶紧换了身衣裳跟着殷嬷嬷去了荣庆堂。
到了荣庆堂才发现,不仅李老夫人在,就连她父亲长兴侯也在。两人在她来前不知说了什么,李老夫人微微蹙着眉,长兴侯也神色郁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女一连病了数日,竟是今日才有空过来向祖母请安。不知祖母头疾可好了?”李长愿没管长兴侯的脸色,笑着向李老夫人请了个安。
李老夫人许久未见李长愿,看见花儿一样的孙女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拉着李长愿的手问起她的病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