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黑色的曼珠沙华赫然映入眼帘。
魏懿拉开他领子的手一顿,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那朵形状样式都其貌不扬的花,陷入了沉思。
六朵花瓣排成伞形,仿佛着生在花茎顶端,花瓣倒披针形,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
魏懿松开他衣领的手,越过苏鹤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是南国的人,而且,是仅剩下的一波人吧。”轻飘飘的话被他就这样抛出来,用的还是肯定语气。
那跪着的黑衣人本就忧心魏懿看到他的图腾,结果这人还将“最后一拨人”给直接挑的明明白白!
被震惊到的黑衣人“……”
苏鹤也没想到,但是多年来的锻炼,早就让他练就出处变不惊的本领,所以此时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心里惊讶了一番。
黑衣人没料到他身份暴露的这么快还彻底,在苏鹤拿下他嘴里的布条时,长时间被堵住的嘴里充斥着布条的味道,他情不自禁地“呸”了一声。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给你好处,你却十分不领情,还将那个人的面子踩在脚下。
于是苏鹤直接拔出剑横在他面前,“老实点。”
黑衣人眼眸下瞥,心里发毛的看着那把剑,依旧面不改色的说“我不是什么南国的人。”
他面子上还是挣扎几下,尽管并没有什么用。
“你觉得我信?或者说,你觉得本督痴傻,连个图腾都认不清?”
黑衣人“……”被噎的无话可说。
苏鹤嘴角有些抽搐。
魏懿站起来,近距离看着那黑衣人,观测良久。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那个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居高临下本身带有巨大的压迫感,更何况那人眼神带着凌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透过那双眼,什么也猜不透,看不到。
“你想干什么?”那黑衣人索性不去猜他的想法,直接问魏懿。
“是谁指使你来的?”
……
半晌,魏懿问出结果,和苏鹤往外走。
“去给离风传信,这个人,让他收编了吧,其余的事情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苏鹤“是。”
魏懿瞥过眼,隔着屋子仿佛能看到屋子里的人一样,眼眸幽深。
估摸着时间,担心忘川,魏懿收回视线,拍拍苏鹤的肩膀,往屋子里回。
他回屋的时候,床上的人还在沉睡,静静地躺在那里。
魏懿脱了外衣,将她搂在怀里,真真实实感受到她在她怀里,他那刻看着黑衣人刺向她的匕首心脏骤停的感觉才渐渐松弛下来。
第二天,魏懿给她擦拭完脸,用棉布沾水给她水润嘴角。魏懿隔着些距离,坐在案桌前执笔练字,这是他这两天来的日常。
秋菊进来切茶换水时,瞥了一眼,整整一页宣纸上全是夫人的名字。
忘川。
字间距不差,整整齐齐铺满在半张纸上。
秋菊把茶壶放下,看到忘川还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下午,日渐偏斜,余晖透过窗户溜进屋子,照的屋子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