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纪瑶上同宋渊,坐了大理寺的官轿回去。宋渊的脸微微红了,隔得近了些就能闻到酒气。酒气上来,人一般都要失态,可是宋渊的自制力却强的惊人,整趟马车坐下来,头也不见得他垂一下。实在是教人佩服。桑纪瑶知道他恐怕是精力不济了,于是便想法子找些东西跟着他聊:“大人刚才为何折回来寻我?”
宋渊懒洋洋的眯了眯眼,“我刚才吃完宴,突然想起我还有东西落下了,故折了回来。”
桑纪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话也不同他讲了。原以为他只是清醒的时候说话不好听,没想到喝醉的时候更甚。难怪官场人缘不好,说的话句句不得人心。
顾随风将马车赶了回来,招呼二人下车。桑纪瑶刚走在前面,胳膊就被人拉住了。回头看是宋渊,身形飘乎乎的,显然都有些站不稳了,天晓得他喝了多少。
“你扶我去睡觉。”
“啊?”桑纪瑶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把自己当丫鬟使了么?
顾随风忙把宋渊托付给了她,“正好鼎元也顺路,我先去将马栓了,你带大人进去睡吧。”
助人为乐的事桑纪瑶自然愿意做,况且还有猪油揩,这下子看谁能注意到自己的咸猪手。
不知为何,桑纪瑶总感觉今天的宋渊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好像人只要喝了酒,总会有些不正常,而且一个小女子扶着一个男子走路本来就很费力,故没有多想。
桑纪瑶刚一进门,本来瘫着的宋渊突然浑身绷紧,像是恢复了元气一般,后脚跟把门一踹,门顺利带上。他本人也推开桑纪瑶,直直的像跟柱子一样的杵在地上,看着桑纪瑶看的出身。
“呵!就把我推开!果然,卸磨杀猪咦,”桑纪瑶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看着我做什么?”
喝完酒的宋渊脸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整张脸的冰冷之气消去了不少,这样的他叫人说话也要放肆些。
宋渊指着她的鼻子,“你今天说错话了,打!”
动作可笑的很。
桑纪瑶理直气壮的把他的手拍回去,叉着腰“我只不过说错几句话怎么啦!你今天还算计我呢!我说了什么吗?”
宋渊呼出一口气“我如何算计你了?”
“哼!”桑纪瑶昂这头,把鼻孔扬的老高“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跟刑部尚书一起去面圣,刑部尚书没有功劳,但是你看着我年轻初入宦场,不敢独自贪功惹人忌恨,四处树敌,定会把功劳算上尚书的一份!以此来达到你虽身处阉党,但是仍能不得罪人,与尚书大人一同吃酒的目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