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王见母亲不再说了,他怀着疑惑,但也没有再问,刚刚贵妃娘娘就有说到忘年之交,一个是宫中贵人,再尊贵也是皇上的女人,极少有机会见外人,而一个又是世传的绝世美男,这样的两个人,晔王不想去深想,更不想再挑起这个话题,让母亲来斥责自己了。
刘七巧跟在那个袁绮罗的身后,从景仁宫一路往外走,前面有引路的宫人,袁绮罗不说话,刘七巧更是大气也不出,她坠坠不安,难以想象,自己这就逃出了龙潭。
从景仁宫,穿过一个长长的宫夹道,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袁绮罗只挑着最僻静的地方,带着刘七巧离开。
来时刘七巧是从金水桥那边皇宫正门而来,现在,她们却直奔着宫中后门,过宫门,那侍卫见是景仁宫的内监亲自护送,知道是贵妃娘娘的客人,便直接放行,并未曾盘查询问,出了宫门,早有玉罗坊的马车,听到了消息,在这里等候着。待得袁绮罗拉着刘七巧上了车,马车立时就走了起来。
“我们这要是去哪里?”刘七巧奇怪地问道。
“七巧是吧,别怕,有人叫我把你带过去!”袁绮罗说道。
“我相公是吗?”刘七巧问。
袁绮罗点点头。
“听贵妃娘娘说,你就是玉罗坊的人,现今坊里属你的手艺最好,你……与我的相公是什么关系?”刘七巧问道。
袁绮罗笑了笑,她看向刘七巧,刘七巧亦歪着头看她。“你问我与你相公是什么关系是吗?”袁绮罗问。
刘七巧郑重地点点头,袁绮罗眉目淡淡的,初见并不出色,但越处得久,却越觉得她并非艳丽的佳人,但举手投足间,却别有一番韵味,耐人寻味,隽永弥久。
袁绮罗笑道:“我与他只是朋友……”
朋友?
刘七巧好奇怪这个词,看袁绮罗的年纪,比自己大上一些,但也只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她给人感觉却极沉稳,刚刚在贵妃娘娘那里,她进退有度,谈吐自如,简直就如常常出入那种地方,与那样地位尊贵的人在一起,也一点不露怯,刘七巧自叹不如,不知道自己要何时,才能修到袁绮罗的这样的境况。
刘七巧更是想起自己的相公沈玉浓,在教自己如何与人相处谈话,现在看来,沈玉浓要求自己的那些,就像是现今坐在面前的袁绮罗一样。
这马车很是宽敞舒适,袁绮罗坐在一边,正襟危坐,大家风范十足,刘七巧无形中就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只得也挺直的脊背,坐得端端正正的。
马车穿行过热闹的集市,又走了一晌,终于到了一幢独门独院的宅子前,宅子不大,但朱门紧闭,刘七巧跟在袁绮罗的身后下了马车,见有人上前叩门,那门里的人询问后,打开门。
院子里极清静,刘七巧跟着袁绮罗的身后走了进去。
她们一进去,就有人在后面关了门,迎面一个影壁墙,上面有着玉石雕画,是一幅花开富贵图,绕过影壁墙,是一个很大的天井两边东西厢房,与四面围廊,刘七巧远远见那正房下站着一个人。
越走越近,她看到,那人正是沈玉浓。
多日不见他,乍然相见,刘七巧又是惊喜又是委屈,离得几步之遥,她站住了,听到前面袁绮罗笑着说:“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完璧归赵啊!”
沈玉浓亦笑道:“这次亏得有你,以后旦凡有事叫我,沈某人定当竭力回报!”
袁绮罗笑道:“哪个要你的回报?”再说了一句,因为他们两个向正房的大厅里走去,所以隔得远了,刘七巧并未听清。
愣愣地站在那里的刘七巧,见袁绮罗说了那句话后,那样优雅文静的她,竟然娇嗔地白了沈玉浓一眼。
刘七巧愣了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她发愣这当,沈玉浓察觉到她并未跟上去,他回过头来,见到刘七巧呆头呆脑地站在那里,他有些恨铁不成钢,急恼地说道:“怎么变傻了吗?快跟过来!”
刘七巧被他骂得一激灵,回神过来,心怀不满,但自己在袁绮罗这样的女子映衬之下,当真变得又拙又笨,她只得快步走了过去。阅读书吧y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