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眼圈都红了:“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好好的,别乱想,您现在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不许再说那样的话,这回拿的人参品相特别好,我叫婉儿收着了,燕窝与桃胶呢,过两天都会送过来的!”
皇甫皓月微微摇了摇头:“我这个身子啊,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对了,紫鸢,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现今家里如此,我的人参啊,桃胶啊,都能免就免了吧,也省下一些用度,好给大家过日子,原来家里行,便也是了,现今这样……”
紫鸢看皇甫皓月眉心皱了下,她忙站了起来,给皇甫皓月按着额头:“刚我就和婉儿说了,怕小姐睡得太久了,倒会犯起头疼来……”
按了一会儿,紫鸢又说道:“对了,小姐,您不要为着那点东西上心了,我虽然不知道现在沈家到底如何,但看着大少爷与二少爷出出入入的,庄子上也异常的忙碌,听着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现在咱们又有买卖做,又有银子赚进来了,沈家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倒,您看着吧,咱们只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皇甫皓月点点头:“我还是相信相公的,我信我们会一天天的好起来的,对了,七姨娘这一向又没有在府上,她又和相公出去了?”
紫鸢点点头,不知道少夫人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也没有说下去。
宅子里倒是好多人在说,周姨娘复宠,七姨娘受不得,日日与沈玉浓闹,沈玉浓没法,就在京城里另给她安置了别院,这样一来,沈玉浓只得两边跑,所以,现在在宅子里的时候,也并不多。
皇甫皓月知道紫鸢也不知道什么,她只觉得七姨娘与她们这些宅子里的妇人不一样,看着她不言不语的,却极为有心劲,被挤兑了,也从不恼,她不信这样一个刘七巧,会因为捻酸吃醋就躲进京城里去。
那刘七巧去京城里做什么了?
皇甫皓月想不出来,她隐隐地羡慕着,刘七巧能长伴在沈玉浓的左右,看着沈玉浓似乎十分的不在意她,但是,皇甫皓月感觉,这个刘七巧与之前的姨娘们都不一样,她感觉到一点压力,沈玉浓曾说,她是七窍玲珑心,说她是满府里唯一懂他的人……
现在,她怕这唯一,已经不是唯一了……
刘七巧并不知道,有人会羡慕自己,而且还是一直被她所敬佩的皇甫皓月。
她现在还穿着男装,店里店外地忙着。
绸缎庄马上就要开业了,她物色了几个伙计,这天,刘七巧带着他们把店铺打扫了一遍。绸缎庄不比酒坊,店面的布置摆放都有着大学问,刘七巧这一阵子天天去玉罗坊,去别的绸缎庄取经,她已经有了成形的想法,前面的柜台上,她把布匹按着自己设计的样式摆放,颜色摆在一起,很是漂亮,请人画的衣裳画片也都贴到了墙上,她看着焕然一新的店里,心情极好,叫来小伙计,让他去一品香要了几个菜回来,晚上沈玉渊回来了,她看着沈玉浓没有跟着,就奇怪地问:“大哥呢?”
“家里有些事,大哥先回去了,这后天开业,他说了一定过来!”沈玉渊说道。
刘七巧有些担忧地问:“家里什么事,他那么急回去?”
“这个……”沈玉渊有些犹豫,刘七巧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让他不好再隐瞒,只是,说出实情,着实有些让他觉得困难。
“你知道啊,快说啊,急死人了!”刘七巧急道,一边小伙计递给她酒壶,她亲自给沈玉渊倒着酒。
“那个,听宅子来的人说了,好像是周姨娘有了身孕了!”沈玉渊说道,他略低了下头:“你也知道,大哥这些年来,都没有子嗣……”
他艰难地说出来,垂着眼,只看到刘七巧倒酒的手,在听了他的话后,有一瞬的停顿,之后,又继续倒酒,可是,酒水慢慢地,慢慢地多了起来,五分,七分,八分满,还没有停,沈玉渊愣了下,抬头,见刘七巧一张脸木木的,刚刚兴奋的神采都不见了,眼睛也呆滞失神,沈玉渊见酒水倒满子,开始往外溢,他忙叫道:“七弟!”
刘七巧听到周姨娘怀孕了,她就感觉心时咯噔一下,听到沈玉渊喊自己,她忙收了手,无奈地笑了下:“这样啊,那恭喜周姨娘了!”
她将那满满的一杯酒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再给沈玉渊倒了一杯酒,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满满的酒,向着沈玉渊说道:“二哥,这绸缎庄后天就开业了,咱们先庆祝一下,你也没有少为着这个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