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若周临深非要走,谁还能把他拦下一样。
“手机、钱包,都没拿。”周临深耸耸肩,看起来无奈极了。
周大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在这个没钱寸步难行的社会,他想到回医院就只有走路回去一个办法。
而他又不想走回去。
那怎么办?
鹿诗诗还想反驳几句,忽而想起导致周临深身无分文的罪魁祸首好像是她……
鹿诗诗顿时就不说话了。
说起来,她又欠了周临深一个人情。
鹿诗诗伸出食指,点了点额头,寻思着该怎么解决这个人情。
有关中心医院的丑闻已经遍布全网,而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虽然有特警协助,架不住舆论哗然。
再这样下去,中心医院没等翻身,就成了众矢之的。
“那份文件,医院还没调查清楚吗?”鹿诗诗对中心医院的公关部着实无奈,大饼都给他挂脖子上了,结果到现在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嗯。”周临深皱了皱眉。
医院不是媒体,虽有公关部,平时也只是对接些药企之类。真要迎击网络舆论,明显无法胜任。
都说病人是弱势群体,可与网络大军相比,医院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但没人在意他们的弱势,只看到草菅人命的说法。
鹿诗诗对医院的公关部不抱希望,想了想,提议:
“我帮医院做这场公关,抵消今天欠你的人情?”
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鹿诗诗很愿意为周临深提供帮助。
虽然,这人闷骚得很。
可她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周临深没有说话,他忽然把车停靠在了路边,速度之急切把鹿诗诗吓了一跳。
还没等说话,就接收到了身旁火热的目光。
周临深平日里比较含蓄,连笑容也是淡然。突如其来的火热,鹿诗诗根本无力着急,顶着滚烫的脸颊,小心扯了扯周临深的袖子。
“好不好?”
为了能让周临深回归正常生活,她能做也只有这个了。
周临深就这么紧盯着鹿诗诗,一颗心说不上什么滋味,但绝非厌恶。
“为了我?”他问。
这三个字犹如溅进油锅里的水,鹿诗诗瞬间慌了神。
“也不是,就是我,我那个,我……”
她接连否认,含糊其辞间索性孤注一掷。
“为了你。”
对,她就是为了周临深,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反正,她从见到周临深第一眼,这份心思就藏不住了。
鹿诗诗的脸更红了,她都能够感觉到浑身发汗。现在这样,和直白地告诉周临深,她喜欢他有什么区别?
女追男,最忌讳提前告白。
你可以用尽手段吸引、追求,却不能连告白的事也一起做了。
都说送上门的不稀罕,她现在就送上门了。鹿诗诗几乎可以预料到,她的追求之路会半途夭折。
“好。”
周临深的声音打断了鹿诗诗的胡思乱想,她定了定神,周临深的目光里没有想象中的轻视,反而如一团浓烈的火焰,灼得人不敢直视。
鹿诗诗移开目光,强迫自己冷静。可无论再怎样说服自己,一颗心还是“怦怦”乱跳。
好在这时候周临深收回了目光,车子重新发动。
他好像并没想逼迫她什么,至于那炙热的目光,鹿诗诗暗戳戳地想,说不定周临深真的喜欢上了她呢?
至于周临深不想欠人情债的问题,鹿诗诗压根没有考虑过。
为什么?
他连救命之恩都说不要就不要,区区人情债,毫无所谓。
两个人又回到了医院。
比起上午的情景,医院门口已经被肃清,隔着一条街已经看到有特警巡逻。围观的群众终于散去,但这并不表明网络上的事件已经平息。
当院长得知那份文件是从鹿诗诗这里得到的,给予了她极大的热情。
“诗诗,不是我们不想用这份文件澄清。只是这上面写的事,我们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调查清楚。万一再出现其他变故,谁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院长表示无奈,中心医院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怕怂,就怕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可以有下一步行动。
鹿诗诗表示理解,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我可以接手,至于文件上写的事我也可以马上找到证据。这是我的工作证。”
鹿诗诗拿出新鲜出炉的工作证,她的名片还没来得及印刷,只有拿工作证取信于人。
院长是个耳听八方的人,当看到鹿氏的证件,再结合鹿诗诗的姓氏,很快得出结论。
“原来是鹿家的小姐。”
在江城,被人熟知的鹿家,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鹿诗诗没有否认,还亲切指出:
“是,我家爷爷还是您医院的客户。”
不止是鹿家老爷子,可以说所有鹿家人都是在中心医院出生的。平日里得了病也都来这里,鹿家早与中心医院有不解之缘。
“哈哈,鹿老爷子身体可好?”
院子显然记得这事,此事经由鹿诗诗的口说出,和从院长口中说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