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清世府,绯红血色的花瓣满地,映衬前面明礼堂更显妖异。
只是,府内很静,透不过一丝气息的那种。
清风徐来,不时有柳叶落下,触到地面绯色花瓣那刻,瞬间蔫缩,枯萎。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柔渚俯视地上那片嫣红,喃喃道。
几乎这一刻,卷长的花瓣似有感应般,随风舞起,凝结为两个小丫头的身形。
各自揽月光在手中形成琉璃灯照亮,在前面引路,做出“请”的动作。
她和柔渚顺着指引,进了明礼堂,百里萧寒略略思忖,随之而进。
明礼堂内,她第一眼就看见通往后面正堂的两侧小门开启。
而堂上,灯光映照下,堂前案桌上放着那本青卷缓缓展开,一幅古时征战图展现在她眼前。
“图中所画内容,好奇怪,而且这是个残卷。”
柔渚扫视了眼桌上图后,黛眉一扬,不可置信。
她何尝不知,图中内容便是帝君九晔与一位女子在滚滚波涛的河边对战。
女子素衣倾天,眉眼间流露着刻骨的狂,手握流光,穿过帝君的胸膛,金色火凰从中飞出。
流光缠绕火凰,将其封印,投进了虚无境中,引得爆炸。
她收起青卷,对那两位引路花瓣人说:“接下来,花拂在哪?”
两位花瓣排列成的小丫头分别站在明礼堂的两个侧门边,做出“请”的动作。
“这是要我们分头行事吗?”百里萧寒轻佻地反笑道。
“不用分头,这两侧门通的都是一个地方,银辉正堂,直接去便可。”她不耐烦地说。
“那这两个看管的小丫头就不用留了吧,碍眼。”
百里萧寒云袖一挥,数把利刃穿插刺向两侧,花瓣从中间碎落一地。
“灯还是要的。”柔渚顺手接住要掉落的琉璃灯,拿在手,走出侧门。
夜色小径上,柔渚提灯在前,她和百里萧寒在后走着,观察周边的异动。
毕竟,丁香见过白日里此处充满了绯红眼睛之人。
而现在,却像风似的消失不见,不太可能。
银辉正堂已近在眼前,柔渚用提灯先往堂里照了照,才进去。
她和百里萧寒随后迈入正堂,却看到百里萧煜和一护卫被绑缚在座椅上,眼口皆被堵。
柔渚上前想要解开他们二人,不防备让百里萧煜身后藏着的血色花瓣缠上了手腕,往骨子里钻。
还没等她和百里萧寒出手,一把折扇缭绕清气从堂门外飞来,将花瓣打散。
“你小心到哪里去了。”惜墨声音里透出少有的正经。
“哈哈,今晚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银辉正堂外,花拂妖邪的话语在夜空中飘荡。
一根箫管在花拂手里隐现,碧玉里透着一点红。
“放你一命,你还恩将仇报起来。”百里萧寒踏出堂外,轻蔑地说道。
“顾不得了,只有碍事的人都死掉,完成任务后,我才能找到他。”花拂眼里杀意四起,“所以,各凭本事吧。”
花拂将箫管抵到唇边,幽幽地吹响在月色里。
霎时间,躁动从四面八方涌来。
绯红眼睛的人群从沿着清世府墙头爬过来,身上席卷着不尽的戾气。
正在一点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