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服?”南华面色无喜无悲,右手中量天尺轻轻拍打着左手。
“为何?你说为何?我们三个为了验证这个小子的卦象,千里迢迢从西昆仑跑到了冀州,又跟到了幽州,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你个老小子借口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伤养好的模样,你知道我和于吉都看到了什么?”左慈说着,居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怒视着南华。
“我看见乌丸族每日晨起出发,日落回家,跟上班一样,来我大汉疆土上掠夺我看到这大好的江山,因为几个王八蛋的无能,日渐倾颓我看见,乌丸王柯比能,只带了三千人,便在我大汉江山上,在幽州土地上横行无忌,他们过一村杀一村、烧一村、抢一村,他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好好的庄稼被他们驱赶着农民去收割,收割完再杀了农民带走粮食好好的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被他们糟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经日薄西山的老人与世无争,被他们砍死在自家门前嗷嗷待哺的娃娃手无缚鸡之力,被他们挑在枪头当做炫耀的资本。”左慈说着说着,眼睛居然逐渐红了。
“这是我们大汉的江山,我们三个罩的地方,我看着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句话,不能直接出手干涉,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看完一村又一村,看完一幕又一幕,我左慈虽然学会了一点法术,但良心还是肉长的,跟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石头比不了。”
“那小子的马是我使的障眼法,让那匹马眼睛里看见了一匹母马于吉撒的花瓣是醉花间,他也不过是让那匹马有点发情。我们两个不过是让那匹马冲了出去而已,我们又没有让那个小子去干什么,是那小子自己拿枪刺死了乌丸王柯比能,也是那小子领着一群村民杀死了一群乌丸战士,我们什么都没有直接参与,什么也没告诉他,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做是错的,我左慈认罚就好了,大不了再回去躺上个一年半载,这天下,这让人寒心的天下不管也罢。”左慈越说越气,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画像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师父,你老人家当初交给我们三个的任务就是看护这天下,而如今弟子无能,让这天下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外族在我华夏大地上横行无忌,弟子不肖啊。”
“嗯……于吉,你可有话说?”南华的面部微微的有点冒起了青烟。
“哼,我于吉虽然只学了师父那些种地养花的本事,但是普度众生的心还是有的,不像某些人,铁石心肠一个。哼。”于吉连头也不回,也学着左慈,冲着画像磕起了头。
“嗯……无量天尊!”南华被二人左一句“铁石心肠”右一句“铁石心肠”气的的双手发抖:“你二人还真反了不成?”
“不敢,师父的量天尺还在你手里,我二人打不过你,不敢反。”左慈继续冷嘲热讽的说。
“嗯……哇呀呀,气死我也。”南华再也保持不住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七窍里冒出了大量的青烟:“哇呀呀,你二人,深受师父教诲多年,难道仅仅学会了和我打嘴仗的本事吗?”
“那还能如何?你有量天尺啊。”于吉也不冷不热的说着。
“哇呀呀,气死我也。”
“啪。”量天尺挥动,一下打在了左慈的背上。左慈咬牙硬挺着,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啊,那可是量天尺啊,从当年姜子牙造封神榜的时候就威名远播的量天尺啊,曾经打了自己一下就让自己躺了三个月的量天尺啊,怎么打在身上,仅仅像一根扑通的棍子一样?难道南华没有灌注法力?
“你左慈,身为老君座下弟子,受老君教诲多年,学会了移山填海的本事,就这么看着我中原大地被蛮夷侵略,看着我华夏子民被外族烧杀抢夺,而仅仅就有跪在师父他老人家面前忏悔、对着你们的师兄发牢骚的本事?啪、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左慈背上的衣服很快就变的破破烂烂。
“你于吉,身为老君座下弟子,得老君传下太平经天书十卷,不思抚慰苍生,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就有在这里磕头、嘲笑你师兄的本领?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于吉背上的衣服也开了花。
“师兄!”左慈和于吉齐齐的转身,一脸惊诧莫名的看着南华。
“啪!”南华不顾左慈的惊诧,一尺怕在了左慈的脸上,一条带着数字符号的红色印记出现在了左慈面颊上。
“你身负一身本领,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老弱妇孺在你眼前死去,该打!啪、啪、啪……”南华手下毫不容情,转眼间左慈的脸上就挂满了红色印记,扎好的发髻也散落了下来。
“你空有一腔法力,却没有做出实实在在的功德,枉受人间香火多年,该打!啪、啪、啪……”于吉的脸上也比左慈好不到哪去。
“你二人虽让这些异族死在我华夏大地上,算是为这天下苍生出了一点点力气,但你二人却也让我族守卫边关的无敌之师白马义从损失上千,你二人不配在我面前自称师父的弟子,我今天就代师父,好好教育一下你们两个不肖子弟。啪、啪、啪……”又是一阵板子拍了下来。
“等、等一下。”左慈用一只手护着面部,一只手拦下南华。
“你还有何话说?”南华问。
“我就想问问,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干该挨打,你作为师兄,该怎么办……”左慈弱弱的问道。
“我打你个不肖子弟!”一声暴怒的吼叫伴随着左慈的哀嚎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