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痞男头都差点摇掉：“不是我！啊，啊啊，啊，杀了我吧！”

其他人皆悚然，却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第一痞男的惨叫声，还是让他们心惊胆颤。

然后沈渔也任他叫，换了同在摩托车上的另一个人，在第一痞男的惨叫声背景音里问：“上回打我弟弟妹妹的，是你们么？”摆出好人脸谆谆善诱，“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认，他们又没出什么大事，承认了，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不承认，我才会生气，懂？”

“……懂了。”

“很好，那我问你，是你们吗？”

那人又痛又吓，差点尿了裤子，半晌才抖抖索索地说：“是。”

“具体有哪些人？”

问明白后，又问，“一个星期前，我家遭贼，知道是谁去的吗？”补充，“我弟弟看到人了的，你要撒谎，就要做好被拆穿的准备。”声音放得更轻了，“你知道的，我爸是沈怀仁，我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

那人胆子是真小，被这么一吓，几乎是哭着说出了两个名字。

好得很，正是今日在场的其中两位。

沈渔把名字跟人对上号，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从放卤味的泡沫箱里取出一坨冰块，让张鹏帮他敷在眼睛上，等缓解了，对方能睁开后，将笔记本再次递上来：“来吧，你说的，签个你的名。”

那人吓得不敢伸手，手拼命往后缩，沈渔笑微微：“放心，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留点纪念。”顿了顿，捡起地上一把刀，将刀尖轻轻在地上旋了

旋，撩起眼皮问他，“还是你想我在你身上留点记号？也可以的哦。今晚上不管我做什么，你们六个围攻我们两个，我都属于正当防卫，哪怕防卫过当呢，我还没成年呢，不用坐牢。”

再次微笑，露出标准颗白牙：“你要试吗？”

试，试，试个毛啊！

那人哭着拿过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沈渔还当真没有为难他们，又从泡沫箱里拿了几坨冰，和气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实话，我也就是想摆个小摊挣点小钱养活我自己和我家里人而已，你们咄咄逼人，非要从我嘴里夺这点食吃，真的让我好为难。这样吧，今天呢，我放过你们，你们招了供画了押，也算是我手里有了你们的证据，不想我报警交给警察，那以后咱们就握手言和，谁也别逼谁了，怎么样？”

呸，谁特么要跟你握手言和？

这是在场所有龙虎帮众的心声，只是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个被拎出来画了押的替死鬼装弱，苦笑说：“我，我们都是小角色……做不了主的。”

沈渔好说话得很：“没事，那你们就帮忙把话带给能做主的人就行。人生在世，都是为了活着，抬抬手，给彼此一条活路，不好么？”亲自帮忙把那人手上的绳子解了，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对不起了兄弟，让你疼一场，但是上一回，你们也让我弟弟妹妹疼了一场好的呀，我有个弟弟至今走路都还晕乎着呢，扯平了哈？扯平了。去吧去吧，这些冰你都拿好，给他们敷一敷，等会也就不痛了。”

将人拉起来，哄两岁孩子一样的语气哄人。

完了收拾收拾，带上全部的刀和棒子这些战利品，推着车和张鹏施施然地回去了。

那个倒霉的替死鬼，等他们走得没影了才回过神来，去帮其他几个难兄难弟解绳子做冰敷，轮到第一痞男，眼睛敷好了还在喊痛，痛得缩成一团滚在地上，连声气都弱了。

难兄难弟们也顾不得自己了，顶着又红又肿又辣的脸问：“哥，哥你怎么了？他们到底肿么你了啊哥？”

好半天，那位哥才抻直了些，指着自己的裤裆，咬牙切齿地说：“王蛋！臭女表子！特么他们往我下身泼辣椒水！”

众小弟们这才看到自家哥哥湿漉漉的裤裆，电筒光打过去，还能看到辣椒籽！

！！

特么真不愧是沈怀仁的崽，确实是魔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