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可马上她就大笑起来,说道:“夫人确实与众不同,能见识到夫人这般胆量,三生有幸,在下丁绿拂,昨夜多有得罪。”
“绿拂姑娘,让我跟着你们吧,这荒山野岭的,我一个人回不去,只要你们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给你们钱财。”
说着凌希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一看就是个稀罕玩意,丁绿拂眉头一皱,看着眼前一身绫罗绸缎的凌希,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夫人就真不怕我们对您不利吗?”
“我信你,当然就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凌希淡淡地说道。
凌希当然得信丁绿拂,这场不同寻常的打劫,哪哪都透着古怪,她要是孤身一人,在这荒无人烟之地晃荡,谁知道还有什么意外等着她,一个都敢放她走的人,她又怕什么?
“夫人既然信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可疑心的。不过可能要先委屈下夫人,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再送夫人去安全的地方之前,您可能要跟我们走一段路了。”
说完丁绿拂拿过凌希手中玉坠,立刻走下马车,凌希透过车窗看到有几个蒙面人从农户家外走了进来,丁绿拂与这几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她又走向农户主人,说道:“老人家别怕,我们就是一群过路人,等下我们就会离开,不知道能否借我们一些粮食,我会写下欠条的,他日一定偿还。”
车内的凌希不禁低头一笑,她看着丁绿拂这似乎有些天真地说辞,更加疑窦丛生。估计现在那农户主人的内心是无比惶恐,这么多黑衣蒙面提着大刀闯入自己家门的人,别说借了,就是白给,他们也会立刻奉上。
果然丁绿拂拿到十几大袋干粮与肉铺后,非要给这农户主人写借条,可这农户主人吓得是说什么都不肯要,最后丁绿拂拔出剑,农户主人才被逼之下,勉强收下了她的借条,凌希是越看越觉得丁绿拂真是个率真到不通世故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城府谋划出这么大的一场政治事件呢?
在县城的薛家斥候府里,向弘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看了看软塌上还在昏迷的箫湘湘,眉头微微皱起,太医不是说没大碍了吗?怎么箫湘湘还在昏睡。
他又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天亮了,不知道凌希现在怎么样,他不能在等了。
“来人。”向弘宣一声大喊道,很快一个小内侍急忙走了进来,向弘宣说道:“去传周洵与薛家人进来。”
其实软塌上的箫湘湘早已醒来,她听到向弘宣要见臣子,她想到昨夜向弘宣要亲率士兵去救凌希,她的内心有些不安,万一向弘宣遇到危险怎么办?
“陛下,”箫湘湘娇弱地轻唤一声向弘宣,向弘宣立刻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她身子扶起,向弘宣在软塌边坐下,箫湘湘背靠在向弘宣的怀中,柔声细语地说道:“陛下,昨夜太可怕了,臣妾好怕,您不要离开臣妾身边好吗?”
向弘宣看着怀中娇弱无比的箫湘湘,心疼不已,但他一想到凌希,也担心万分,这时小内侍走了进来,说是周洵与薛涛叔侄也到了外屋,向弘宣轻声对着怀中箫湘湘说道:“湘湘,你在这好好躺着,这里很安全,朕过会就回来。”
说着向弘宣起身就要向外屋走去,箫湘湘眼中立刻红润起来,她拉住向弘宣的衣袖,对着向弘宣哀求道:“陛下,太危险了,不要去好不好。”
向弘宣看了看箫湘湘,箫湘湘的脸上早已挂上泪水,说道:“听话,朕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回来。”
说着向弘宣扬手拂去了箫湘湘那只还在紧紧拽住他衣袖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屋走去,箫湘湘呆呆地看着向弘宣消失地背影,一滴滴眼泪静静地流淌出来,连映容来到她的身边,用丝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箫湘湘看着连映容,有些失落地说道:“连姑姑,陛下的心中有她,我还有机会成为宠妃吗?”
连映容想起昨夜向弘宣抱着萧湘湘在龙车的徘徊,她微微一笑,说道:“湘湘,你还是不太懂男人,男人的心中可以有很多女人,你要做的就是挤进陛下的心中,然后慢慢地将皇后挤出去,相信奴婢,你一定能做到,因为陛下的眼中有你,只要下点功夫,陛下的心也会是你的。”
箫湘湘似乎有些不太自信,她看着连映容,急切地问道:“真的?”
“恩,你不仅会成为宠妃,还能走得更远。”连映容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