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歌带着氧气罩被推出来,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张飘落的纸,弱不禁风。
安置在病房里,纤长的睫毛微颤,就是醒不来。
沈临风和厉司南都守在病房里,气氛沉寂,掉一根银针在此时都会显得突兀。
良久后,才有人先一步开口,打破这沉静的氛围。
“司南,如果你实在不能照顾好她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勉强才好。”沈临风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切。
“与你无关。”他终于肯说话了,简单的四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可你看如今这个样子,如何信你?”
厉司南陡然起身,眸子里露出一丝阴鸷锋芒,薄唇轻启道,“这次是我疏忽,但许韵歌是我的女友,临风,不要用她来挑衅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音落了,他敛住眸子里锋芒,端坐在床边,守着昏迷中的她。
“临风,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就好。”
他利落的下了逐客令,此时此刻,除了守着她,其他都是琐事。
在乔立诺的几番劝阻下,沈临风虽然离开了病房,却端坐走廊了迟迟不肯离去,说是不等许韵歌醒来,他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乔立诺是在没法子了,只好由着他去,一边叫人送了毯子和热茶来。
夜里,飘去了小雪,簌簌下到天亮才肯停。
许韵歌醒来的时候,窗外又被雪覆盖了。她觉得手腕有些麻,抬头一看才发觉厉司南竟然埋头床边睡着了,手被他一整夜都紧握着,自然会麻。
他柔软的发丝落在手腕处,她稍一动,发梢扫过,便是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初阳是淡金色泽的,洒进来落在他的眉眼处,微弱的光源似乎也唤醒了他,睫毛抖了抖,睁开双眼,眸子里似有深海。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见她苏醒,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转瞬收敛了起来。
“你一整晚没回去睡?”她自知有点明知故问。
他沉静的眸子看着她,半晌不说话,她蹙眉,“怎么不说话?”
“明知故问。”他索性说了。
竟噎住了她,是的,她的确如此。
目的就是为了反复确认,昨晚一整夜他就在这里,守着她。
许韵歌深吸一口气,“再也不去陌生的地方了。”脖颈处稍微一动,便略撕扯的疼痛感,包着纱布,她又觉得捂得慌。
厉司南想问些什么的,却不知从何问起,便住了口,端起一旁凉好温开水,“要喝么?”
她点头。
插着浅蓝色的习惯,水温刚刚好,被他端着,她垂眸慢慢的喝了一些,喉咙滚动时,多少还是有些痛感的。
一会儿,她松开唇,“谢谢。”声音很小,小到厉司南都没听清。
许韵歌心想,嗯,这算是他们暂时的和好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是秦雪来了,带着做笔录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