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自己的晕乎乎的脑袋,慢慢地走回那个林医生的办公室,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几声笑,好像里面在说着让人很开心的话题一样。
她慢慢的走近,敏锐的听到里面就有父亲的声音,就举起手来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什么“配型”“成功了”“运气好”之类的话,让她听了一头雾水。
也许是那个林医生在跟别的病人交代病情吧,她这么想着,敲了敲门。
里面的对话声停了下来,林医生的声音响起来:“请进。”
她一走进才发现自己猜错了,里面统共只有三个人而已,花父,林医生和梓墨三人,现在的他们看着自己的神色有点怪异,但是他们的共同点是,他们的脸上似乎都带着未退的笑容。
他们三人一起看着她,这让她有了一种无意中闯进别人家中的感觉。
她愣了下,问道:“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这样似乎能解释为什么他在开心的笑。
花父点点头,神色严肃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了,医生说只需要吃点药巩固一下就好。”
林医生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你父亲的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之前的治疗也很对症,以后只要慢慢调养就会没什么大碍,恭喜。”
她笑了笑:“谢谢。”
林医生闻言站了起来:“我还有病人在等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把门带上。
她看了挑挑眉,这是他的办公室,似乎应该告辞的人是她?
花父也站了起身,但却不是说他们离开的事情,而是好像有什么很为难的事情要说一样,脸上的神色变幻十分复杂。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
花父踌躇了好一会,见到她的脸上有了不耐烦的样子,一咬牙开口了:“晓芷,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希望你能帮帮我。”
来了。
她心里有了一种“果然有鬼”的感觉,她冷静的看着父亲:“您说吧,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事不在家里说,而是非要在这里。”
花父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可能对你有点为难,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要恨就恨吧。”
见他还在絮絮叨叨,她不耐烦起来:“您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又觉得自己之前没做错?
可是她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一开口居然是这样让她绝对难以接受的请求。
花父说:“晓芷,我知道你是个好心的姑娘,你跟你妈妈一样心地善良,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想请你救救梓墨。”
“梓墨?”她听了把目光转向坐在一边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梓墨。
她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一下。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病情很严重吗?可是我又不是什么医生,再怎么样也找不上我吧?”她的专业可不是医学。
花父摇头:“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肯点头,后面的事情都由我们办。”
“到底要我答应什么?”她彻底不耐烦了。
“是……是请你给她一个肾。”花父定定的看着她:“晓芷,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梓墨从小就被肾病折磨,连大门都没怎么出,一天的学校也没去过,她这么可怜,很让人同情对不对?刚才你和她配型已经成功了,你的肾跟她的很合适,只需要你点头,你就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肾,从此她就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而你自己也还有一个,对你今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说完了吗?”她听得心里发冷,冷冷地看着父亲,他还在絮絮叨叨,最后看到她那目光中的冷意刺人,这才讪讪的住嘴。
花晓芷虽然天真善良,但也不是圣母,梓墨的遭遇她很同情,但再怎么样也只是她刚刚认识的一个陌生人而已,要她为一个刚见面才几个小时的陌生人捐出一个肾,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拿掉一个肾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什么人有两个肾,拿掉一个一样能有正常的生活,这些其实都是骗人的。
她刚好认识一个学医的朋友,对于这套说辞的真实性有多少心里有数,自然不会相信父亲的鬼话。
她坚定的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却又觉得心底刺痛。
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能将这么严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她要真的是那种天真的女孩岂不是真的会上当?
她可是他亲生的女儿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做?难道那个梓墨在他心目中就这么重要?
她在心里悲伤至极,冷冷地说完看着父亲脸上不自在的神色,忽然想起那林医生奇怪的举动,忽然心里灵光一闪:“其实今天你来检查是假的,其实就是为了把我骗来配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