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兽是上古泽息真神的坐骑,在泽息上神陨落之时也跟着陨落,往往是在三界灵力最充沛处托生,因洞悉兽是神兽后裔,这世间只有我一只洞悉兽,你不如跟我去东海走走吧,或许有其他的收获也不一定!魔域之广袤和凶险实在不易独行,待我处理好东海和常世的事,我和云歌一起陪你去寻应礼也好!此间我会托阎昂留意魔域他处的动向,你看如何?”元勍接着往下说,提出让姜翟跟自己走,应礼已故这事她不敢直接告诉姜翟,她怕姜翟无法接受。她决定先等等,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事告诉姜翟,真相总是残酷,能迟一点还是迟一点为好。
半妖半魔的夜罗刹令西荒不再是一片净土,她实在不放心姜翟留在望城或独自前往魔域的他处,跟着她未必安全,但她会全力护住姜翟。
“好”不做思索地应下了元勍的邀请,她知姜翟不疑她和云歌会骗她,心中倒是有些愧疚。
“那我们去看看骸生兽吧!”元勍此刻已与姜翟走出了地道,来到了宽敞的大堂,因现在是晚上,大门微敞着。西荒妖魔的府邸都在地下,大厅一贯是空荡荡的也无财物可掠夺,大门敞开着也没关系。再者,大多数妖魔对财物也看得很轻,活了千年万年,执迷的终究不只于财物。
阎昂的府邸在望城也算得上是大,她因不确定老张头在哪儿,凝神用妖力查探着老张头的位置,在查探到老张头在大厅东侧的偏厅内后她先姜翟一步朝着偏厅走去,她掀开门帘,她的骇生兽正趴在地上小憩,见她来了,它急忙地站起身。
“哼唧哼唧”老张头学着驴的声音冲元勍哼哼唧唧的,这是它跟戚二三的驴花花在一块儿待得久了学会的本事,花花每次闯祸了就这么哼哼唧唧地叫着。戚二三这只千面妖对他的驴是极其宠爱,平日里就各种时令蔬果、上等草料伺候着,花花是什么水果都吃过,不过戚二三也没有旁的亲族,挣下那么些银钱自然要拿出来花销,也是应份的。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原谅你临阵脱逃,你这个王八子”元勍并不吃老张头的那一套,她一上去就揪住了它的耳朵,它立刻住了嘴,云歌将它变回了驴样,她自然要好好教训一下它。
趋吉避凶是本性使然但它逃得无影无踪是太过分,害她担心叶浚拐走了她的骇生兽,要问她要赎金呢!
老张头见她揪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放也不肯罢休地张嘴咬住了她左手的衣袖,她们主仆成互相挟制之状。
“你松不松口?”元勍继续拧着老张头的耳朵,她心疼着自己这身没怎么穿过的锦袍,老张头被她这么一拧咬得更紧了。她得庆幸骇生兽是以死戾之气托生的妖兽,它要是寻常的妖兽,她的衣袖已经沾满了它的口水,甚至乎还会闻到口气。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元勍颇有些生气,她抬起右手凭空画了一道符,画好后将符往前一送贴在了老张头的驴脑门上,老张头惊得连忙松开了口,受符咒的影响,它张开了嘴巴,双眼迷离地看着偏厅的穹顶。
她对它用了一道逐火令,骇生兽虽是以死戾之气而生但极为喜爱火焰,她将它的神识囚在一片火海之中,使它拼命地去吞噬火海的火焰,算是小小地处罚它一把。
“我有些乏了,司祈,你在这看着老张头,等过半个时辰再揭下来这道符咒,姜翟我们走吧!”元勍不知是自己这些天睡得太久了还是精神力尚未复原的缘故,此刻觉得很疲乏,她转身将处罚老张头的事交代给了司祈便招呼姜翟跟自己回去。
“是,主子”终于听到元勍吩咐的司祈异常高兴地应答着,随即站在老张头的身侧,开始在计算时辰。
元勍转身朝着地道的方向走去,姜翟在她右后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下行,她收住了探听他人心声的力量,一直探听友人的心声也不恰当,这种能力有时候令她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元勍和姜翟沿着地道下行,重新回到了地府之中,阎昂与辟新仍旧维持着同一个动作,这主仆二人是半点没有动过,如同两尊佛像一般。
她朝着自己的睡榻走去,目光随即被云歌吸引,云歌听了她的话,此刻化做了男子的模样,是一个俊秀的翩翩少年郎,脸还是那一张脸,多了一分坚毅和刚强,好看也是好看,总不如她的女子模样。
“我还是喜欢你化成女子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很好看”元勍在经过云歌的身旁时,刻意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着,她喜欢云歌的女子模样,有如雪中红梅孤芳自赏的傲然,这男子的模样看着倒也不差,不过总差着些什么。
云歌听了元勍的话并没有做声而是平静地执笔在记录书册上所记载的关于迷魂树的传闻。她见云歌听到了她的话但不做声,自己也不自讨无趣,一阵困意袭来,她不得不勉力站着,看来她是无法再不休息,她朝着自己的睡榻走去,明日还要赶路先休息一日。
东海的事需徐徐图之,夜罗刹若贸然与其他三域宣战,魔域总是起一些动荡,对于这些事她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