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靖寒原本并未打算要继续做什么,只是季雨寒恰到好处的那一声嘤咛让他把持不住。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季雨寒没有反对他进一步的亲密动作。若不是她肚子煞风景的响了一声,估计要被风靖寒吃干抹净了! 所谓煞风景,大约是风靖寒将她拦腰一抱往床边走去时,她肚子响了一声。 她穿的是现代带过来的黑色内衣,将形状衬托的十分诱人,加上黑色布料和白皙肌肤形成的强烈对比,非常抢眼。 这绝版的款式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击垮了风靖寒最后一点自制力。 直到季雨寒肚子响了第二声。 “庄主,我饿了。”季雨寒推他。 作为一个现代女子,床底之欢她并不反对, 何况从一个丫环的自我修养角度,能找到风靖寒这样的优质男士应心满意足。 风靖寒的那句‘好好保护自己’直击内心,瞬间让她缴械投降。 可她不愿如古时的女子一般,每日守在房内期盼着他的临、幸。 而且,在古代,婚前做这种事真的好吗? 所以肚子再次响了后,季雨寒伸手推了推他:“庄主,我饿了。” 风靖寒顿了顿,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又稳了好半天才放开她,坐起身来,替她理好衣衫。 于是昨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春-色旖旎,灯光下风靖寒英俊的侧脸,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守着她吃完面,二人各自休息…… 大年初一,庄里上下洋溢着喜庆。 按照往年惯例,庄中下人均可按等级领取一定数量的银两红包。 加上昨夜季雨寒的游戏,几位主子的陪同丫头小厮都分了十两银子。 而季雨寒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错过了庄里发放新年红包。 竟然没人叫醒她。 新年自然要有新气象,季雨寒穿上了新衣,收拾得特别精神,去了古管家处。 “古叔,新年好。”她乖乖巧巧的打了个招呼。 “丫头,你来晚啦。”古叔正收拾好钱柜,朝她摇摇头。 啊,不是吧,她的十二两。 “古叔……。”她委委屈屈的睁着眼,有些不能接受。 古管家锁上柜子,又笑道:“你先去寒轩楼,明日我再与你交代钱库一事。” 古管家已六十余岁,庄中事务越发照应不过来。去年他儿子来接他一道生活,风靖寒不便强留。便让古管家带着季雨寒历练几月,待时机合适了,将钱库移交给她。 而她的红包嘛,当然也不是由古管家来发。 季雨寒去寒轩楼的时候,风靖寒并不在。 她在书架前随意翻着一本杂记,竟是有关疆域地图的。 成都在哪呢? 地理封线与现代不一样,季雨寒凭着印象找寻着四川盆地的图样。 也许是因蜀道难的缘故,这本地图并不全面,对蜀地的记载并不多。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被人从身后搂住,紧接着耳朵处就有温热的气息拂面。 “啊,别。”她慌忙捂住耳朵,手里的杂记也掉落在地。 她最怕别人碰耳朵,痒痒麻麻的。 身子被翻转过来,季雨寒无措的以手抵住来人胸膛,耳朵脸颊红了个遍。 风靖寒低头,亲了一口才放开她。 虽然两人已有更亲密的动作,但季雨寒还是有些不习惯。 风靖寒的画风与从前不一样,从前的他,高高冷冷的,可现在的他,似乎很爱亲她。 她左手还保持着捂耳朵的姿势,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我睡过了,红包都没领到。” 风靖寒盯着她通红的耳垂,目露愉悦。 她似乎很怕被触碰耳朵,昨晚他不过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她就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连声音都软了下来。 就是这一声软软的□□,击垮了他的自制力。 她昨晚睡的迟,吃完面快接近深夜,风靖寒特意嘱咐了秋分几人别叫醒她。 至于她的红包嘛。 风靖寒自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封包递给她。 季雨寒欣喜的接过来,毫不掩饰的拆开一看,然后屏住了呼吸。 一千两的银票。 一千两。 容她再仔细看看,的确是一千两。 银号是风家名下一家钱庄,分店众多,实力雄厚,兑付不成问题。 她辛辛苦苦的办拍卖会,不过三千两报酬,还被扣下了。 可自从她成为风靖寒的“意中人”后,境遇大不相同。 一个手镯三千两,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估计也价值不菲,如今一个红包就是一千两。 可怜她一个月月银才十二两。 怪不得千古女子都宁为富人妾,不为穷□□。 季雨寒暗暗鄙视了下自己,怎么能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 她尽量掩饰住自己夸张的表情,将红包揣进兜里,仰头朝他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惜她错的离谱。 一千两的面值,算是较大金额的银票,银号一向是特别管理的。 从银票的开具到兑付都严格跟踪和管理,且银号库存银量并不足,需要预约后等待一日方可提取银两。 半年后,季雨寒拿着这张银票去兑付时,不但没有及时提取银两,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风靖寒今日穿的也十分精神,一身的新衣,仔细看看,好像还是她接手庄中事务后置办的第一批衣服。 他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杂记,书本打开着,正是季雨寒方才看的津津有味的益州地图(古成都)。 益州? 风靖寒隐约记得她提过,她的家乡在蜀地何处来着… 似乎是益州。 可她的话腔纯正,并不似益州的口音。 “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风靖寒将书放好,又瞟了瞟那本杂记的名字。 车夫李叔并不是第一次见风靖寒与季雨寒同乘马车,见怪不怪。 只是从前进了马车,风靖寒与季雨寒二人分坐两侧。而今日风靖寒扶她上了马车后,自己也随后坐到了她身边。 “要去哪玩?”季雨寒整个人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息,无比期待的看着他。 “你想买什么东西?我带你去。”风靖寒脸上写着三个大大的英文字母,ATM。 季雨寒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风靖寒是要带她去消费? 完了,她快要招架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糖衣炮弹了。 “庄主为何突然这般……?”她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你不喜欢?”风靖寒转回头,她的模样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带着问询。 他师父的信中,写了俘获意中人的芳心秘诀之一:吃喝玩乐买买买。 “喜欢……。”季雨寒点点头,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喜。 她在现代接受的教育中,有一条便是不能随意要男朋友送的“贵重”礼物。 不过这是古代,风靖寒送她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吧。 那古代的一般姑娘该买什么? 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请问,她可以什么都不买,把这些东西全折现吗? 马车停在了城中最大最贵的脂粉店。 大年初一,铺中人来人往。 季雨寒肤质薄透,不能用过于刺激的脂粉,每次来也都是买些基础干净的脂膏,回到梅沁苑后淘澄干净后,再配合新鲜的花瓣及芦荟蒸熬。每次要用时,就用银针挑些出来兑水,效果很好。 所以她买的东西种类繁多却并不贵,算下来两个月的量也不过一二两银子。 没等风靖寒行动,她自然而然的摸出一小块银子付了钱。 风靖寒:…… 他自怀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却见店家收下季雨寒的一小块碎银后还找零了些。 “我买好了。”季雨寒提着包装好的脂膏,转身朝风靖寒道。 “不多选些?”风靖寒试图提醒下她。 “够用了。”她摇摇头,这些膏里没有防腐剂,并不能放多久,她每次来也只买一两个月的用量。 “秀妍,你瞧,那可是风庄主?”不远处两个女子小声说着。 两人皆是伊香园林紫烟的贴身侍女,此次出来采买林紫烟的脂粉。 秀妍跟着林紫烟多时,当然认得风靖寒,更加认得他身旁的季雨寒。 风庄主为何会陪着季雨寒来挑脂粉? 不过她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那季雨寒只简单挑选了几样普通的便宜脂膏而已,想来她又是四处抛头露面办拍卖会的吧。 上次秀妍还亲眼看见,啸风山庄二三当家风靖宇、风靖恒与她一道去玉品阁等地方。 只是她家姑娘自拍卖会后就再未见过风庄主,每日也只能守在房内痴痴等待。 秀妍这边的事季雨寒丝毫不知,两人进了马车,马车又驶向了下一处。 “庄主,接着去哪?”车外李叔小声问道。 “玉品阁。”风靖寒瞟了瞟车桌上放置的几小瓶脂膏,心中叹叹气。 “我没什么要买的,别去啦。”季雨寒拉拉他袖子。 玉品阁的消费水平她是知道的,每件首饰最低也得十多两银子,虽然有风靖寒在旁边她无需操心价钱之事。 可可可可……这样的消费方式让她在他面前很没有底气。 “你挑喜欢的,我买给你。”风靖寒善解人意的解释道,以为她担心价格。 “买女儿家的东西,要约上小伙伴一起去才有意思呢,改天我同靖雪一道来选吧。”这倒是实话,她今日本也打算去挑两件衣服,可与风靖寒一起去太拘束了。 风靖寒点点头,方才在脂粉铺,她兴致阑珊,而周围的姑娘都是相伴而行。 “那你想去哪?” “听说望仙楼的厨师手艺不错,庄主带我去尝尝吧。” 望仙楼,风靖寒再熟悉不过。 他常在那处商谈事务。 还在那里看到了季雨寒与其他男子。 两次。 一次是灯谜大赛前夕,他看到许孜然在楼下不远处卖画,而她在赏画。 另一次是一个多月前,她与许孜然从碧云寺出来,在街角处买手链。 “只是大年初一,不知还有没有空余位置?”季雨寒又自言自语道。 马车在望仙楼停下,两人下了车,季雨寒开心的往里走,却被门口小二拦住:“姑娘对不住,望仙楼已客满,若姑娘不介意,还请到旁厅稍作休息。” “啊。”季雨寒失望的回头。 小二才自然发现了季雨寒身后站着的风靖寒。 “风庄主里面请。”他忙上前来,朝风靖寒施了个礼。 季雨寒:…… 不是客满了吗? 风靖寒牵过她手,往里走去。两人上了二楼,入了一处雅阁。 那小二话倒不假,其他处的确客满,不过这雅阁长久以来就是风靖寒订下的专属房间。 这就是VIP会员制吧,季雨寒不由得感叹,差别对待呀。 “味道还不错。”季雨寒点的菜并不多,五六样精致的小吃,吃的津津有味。 望仙楼地处繁华的城中心,环境较好,寻常人来这里多是商谈要事。 她却是真正来尝尝的。 “蟹黄包来啦。”小二敲了敲门,进了来。 似乎这是风庄主头一回带姑娘来,小二多会察言观色,将蟹黄包放到季雨寒面前:“姑娘,请慢用。” 似乎风庄主没怎么吃,全是这姑娘在吃。 想了想,小二又主动开口道:“姑娘,我们望仙楼的女儿红远近闻名,与蟹黄包搭配味道最是鲜美,可要尝一尝?” 季雨寒酒量不错,还能喝小半斤白酒。 闻言有些心动,但她看了看对面的风靖寒,又摇了摇头:“不用了。” 小二出去后,季雨寒才好奇的看向风靖寒:“我知道庄主从不饮酒,不过小吃味道很不错,庄主不尝尝吗?” 他两坐在一起玩剪刀石头布游戏的那晚,他曾随口提过自己从不饮酒,没想到她还记得。 的确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风靖寒清晨已用过早餐,此刻并无胃口,但看她吃的这么香,也是件开心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和我家乡的味道一样好?”她夹起一个蟹黄包,认真看了看。 “你在服药,不可吃如此性凉的食物,当心坏了药性。”风靖寒制止了她。 “就吃一点点,好不好?”她遗憾的看了看手中的蟹黄包,有些不舍。 “你若喜欢,以后可天天来。”她这眼巴巴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季雨寒不赞同的摇摇头:“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没意思,偶尔尝尝才回味无穷呢,庄主只要每月陪我来一次就好了。” “好。”风靖寒点点头,下一秒就见她将蟹黄包夹到了自己嘴前。 “你尝尝,闻着好香。”面前姑娘期盼的看着自己。 风靖寒就着她筷子吃了一口。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并不爱吃这些。 但他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不错。” 季雨寒开心的放下筷子,才朝他笑道:“我吃好了。”她整整吃了两个水晶饺,一个面饼,一碗豆汤外加一截玉米。 在风靖寒看来,是极好的胃口了。她在自己面前,似乎从未掩饰过对吃食的爱好。 从她刚来啸风山庄那晚,在寒清苑用餐;到拍卖会后两次用餐,到大雨那晚,到如今…… 季雨寒叫来小二,让他打包几份小吃,她要带回去给立夏几人尝尝。 小二提过来一个精致的食盒,季雨寒盯着其上的花纹瞧了很久,越发觉得眼熟。 “你们还往碧云寺送餐吗?”她好奇的问道。 风靖寒抬起头,看向她。 小二摇摇头。望仙楼的吃食并不便宜,碧云寺的和尚怎么吃得起。 季雨寒哦了声,她记得上次在碧云寺许孜然的住处,一个沙弥提过来一个食盒,食盒上便是与面前食盒一模一样的祥云逸彩图案。 当时她并未多想,碧云寺是个大寺庙,对待贵客自然以礼待之。 那祥云的图案也与佛教文化相称。 可今日才知,那食盒竟是望仙楼的。 “怎么了?”风靖寒见她的目光停留在食盒上,不露声色的问道。 “我此前在许孜然处见过这个食盒。”季雨寒如实答道。 虽然她主动提起许孜然有些不太妥当,可此事攸关她的清白,毕竟,那日,杜诗仪的画被毁了。 她话中的意思,风靖寒却明了了。 他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萧峰只说食盒精致,却记不得具体样式。 如今看来,食盒是从望仙楼出去的,顺着这个线索想必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