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韵诉完苦后，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慕攸宁：“大小姐今后可曾有什么打算？”

“姨娘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不喜欢和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

慕攸宁一眼便察觉出这冯清韵的意思，怪不得这冯清韵半夜来找她，原来是想撺掇她一起对付迟嫚卿。

没想到慕攸宁会如此直白，冯清韵不由得一怔，随即释然一笑，大小姐的性格和宛竹夫人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当即也不在兜圈子，直说道：“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慕江林和迟嫚卿的地位，但加上大小姐您，就不一样了。”

慕攸宁翘起腿，用手支着脑袋，笑着看向冯清韵：“姨娘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会帮你？”

若是冯清韵误会她救了慕浩睿而有自信认为她会站在她们这边，那她就太天真了。

她救慕浩睿，仅仅是因为不希望这个小生命逝去，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在原主被慕江林关禁闭的时候，这个小小身影每次都会偷偷给她带两个馒头。

冯清韵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凑到慕攸宁面前，低声说道：“如果我说夫人的死，并不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大小姐可有兴趣听一听？”

思虑再三，冯清韵还是决定来告诉慕攸宁真相，不仅仅是为了她们母子，也是为了报宛竹夫人的恩，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要慕江林死，死的透透的。

慕攸宁岂瞳孔微张，心里虽十分震惊，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冷静的问道：“姨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提起夏宛竹，冯清韵眼底竟满是温柔：“慕江林对外宣称，宛竹夫人是因为母家遇难，郁郁寡欢而去，但在夫人去世前，我曾见过夫人一面。”

“那时的夫人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大小姐，满脸温和的笑意，和对生活充满希望的言语，根本不像是抑郁很久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知道自己会死的人。”

冯清韵回想起当时和夏宛竹见面的场景，突然顿悟的站了起来：“对，就像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

慕攸宁皱起眉头，问道：“姨娘是从哪推断出这一点的？”

“当时夫人和我说一旦她不在了，请我尽最大的能力照顾一下你，还交代我，等你长大后，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带上那个簪子。”

“我曾问过夫人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你，但夫人只是笑笑，告诉我凡事都要往前想。”说到此，冯清韵十分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姨娘，与我娘关系很好吗？”慕攸宁盯着冯清韵，想看看能不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异。

冯清韵的话给了她很大的线索，至于能不能全信，还要等她调查后才能确定。

冯清韵直视着慕攸宁的眼睛，眼神丝毫没有闪躲，正色的说道：“我只能告诉大小姐，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承认提出这次合作，我也带了一点私心，但于夫人的事情，我绝无二心，还请大小姐有所考虑。”

短暂的沉寂后，慕攸宁并没有立刻答应冯清韵的提议，只是说道：“我知道了，姨娘先回去吧，这件事等我考虑一下在给姨娘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