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此时是冬天,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新西兰却永远这么温暖,屋外的阳光洒进来,伴随着吹来的暖湿的西风,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黎炫熙喝完了杯中的羊奶,将杯子洗净后,放到妇人旁边的桌上,问她说道:“索菲夫人,我刚才看见您这间屋子后面有一栋楼房,那个也是您的吗?”
妇人将酸奶菌种放入奶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那间楼房原本是我儿子开的旅店,自从他走了后,就废弃了。”
“我的朋友受伤,我也不能出去找酒店了,可否借您这里住宿一晚呢?”
索菲夫人在此时抬起了头,略微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笑着将头低了回去,“当然可以,我就帮你们帮到底了。”
接着,她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脸上笑容很慈爱,说道:“等着,我去给你们打扫一下。”
“谢谢您。”
待索菲夫人离开,黎炫熙坐回安妍洋身边,拿开冰袋看了看她的伤口,肿块已经消退了不少。
安妍洋不解地问道:“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黎炫熙笑了笑,将冰袋重新放回她的脚踝处,抚了抚她的脑袋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怎么会!”安妍洋笑得可爱,脸上有两朵红晕,看着他,她的眼睛闪闪的,“跟你在一块我都喜欢!”
黎炫熙笑容更大,爱惜地帮她整理头发。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住在这儿?”
黎炫熙将手放下,眼睛里忽闪出一道明亮的光,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妇人,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什么奇怪的感觉?”
黎炫熙摇摇头,瞳孔变得深邃,“我也说不上来!现在只是一种感觉。”
天渐渐暗下来了。
天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装点着这个漆黑而浪漫的夜晚,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晚风吹拂着,这栋楼坐落在小镇的一角,宁静无比。楼房有四层,每一层都有五间房间,就跟普通的学生宿舍差不多。
黑夜中亮起了白炽灯光,索菲夫人带着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大房间里,打开房顶的吊灯。光芒洒遍了每一个角落,将这冬日的整间房间充斥成暖色调的温馨小屋。房间里里面有两张单人床,床上是简洁干净的白色床具,床对面摆放着一张大书桌和衣柜,以及摆放洗漱等生活用具的储物台。
安妍洋环视了一番,直截了当地问身边的妇人说:“索菲夫人,您确定您儿子开的是旅店不是学生宿舍吗?”
索菲夫人忍不住笑:“你这小姑娘真是挺可爱的!”
“好了好了,快过来把东西放了,去洗洗睡吧。”
听到黎炫熙的声音,安妍洋笑着到衣柜旁边,与他一起将衣物摆放好。
“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晚安,索菲夫人。”安妍洋向她招手说道。
深夜,夜空像是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在宁静的草场的衬托下,更显幽静深邃。
在熟睡中醒来的安妍洋觉得有些口渴,而在整间房间里,她都找不到一滴可以喝的水。正想着该怎么办时,突然发现在窗口有一丝昏暗的灯光。
她打开门,走到走廊的围墙边望去,发现索菲夫人的小屋中还亮着灯光。安妍洋猜测她应该还没睡,于是想到可以问她要些水来。
接着,安妍洋回房间里拿了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离开旅舍,往索菲夫人的小屋走去。
然而,在屋外,空旷的草场上,黑暗一望无垠,加上一丝声音都没有的安静,让安妍洋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刚走到屋外,安妍洋被门前的景象吓得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门前,是一具不完整的骸骨,带着没有清除干净的血迹。
安妍洋瞬间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越揪越紧。门前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屋里还亮着灯,那么,这具骸骨是谁的?是索菲夫人?还是她……杀了的人的?
安妍洋吞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动了,僵硬地移动起了脚步,慢慢悠悠地走到窗边,窗户没有关,她能清晰地看见屋子里面的景象。她看见
索菲夫人拿着一把菜刀,在剁着砧板上的什么东西。
安妍洋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即使用手捂住了嘴,才没让这声尖叫发出。此时此刻,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全身毛骨悚然,束手无策,不知道要干什么,该干什么。
在屋外呆怔了几秒,安妍洋回过神,身体像是刚被解冻完一般,终于开始动弹,那一瞬间,她转身就跑。
白天还这么温柔慈祥的大婶,居然是这么可怕的杀人魔!她会怎么对自己?怎么对黎炫熙?也会如此残忍地杀死吗?
安妍洋越想越害怕了,她得赶紧跟黎炫熙说,赶紧离开这里。
从索菲夫人的屋子跑回房间的这段路,安妍洋仿佛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到黎炫熙床边,她匆忙急促地拍打着他的身体,边拍边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