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9、第 59 章(1 / 2)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首页

谢汝盯着他苍白的脸看了半晌眉头慢慢蹙起,“孟公子,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孟茕抬起袖子掩住嘴,咳了声。

待他平复了呼吸,“抱歉。”

“此乃旧疾时常发作,不碍事的。”

“公子请坐。”

谢汝叫他在石桌前坐下从沈长寄手里接过药箱。

她将药箱放在桌上,将一卷银针摊开。

孟茕微微诧异“夫人您是大夫?”

“你怎知她是我的夫人。”沈长寄走上前抱着剑居高临下垂眸看他像是在看犯人。

谢汝闻言微顿,抬头看了沈长寄一眼,见他神情严肃,她又将视线落了回。

孟茕笑道:“您二位姿态亲密,远超寻常人,况且公子的目光未曾离开过这位姑娘,在下瞧着这位姑娘的发髻样式,推测她是您的夫人。”

沈长寄微眯了眸不甚愉悦地“嗯”了声。

孟茕隐隐察觉对方的敌视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谢汝再次为他诊脉时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搭在他的手腕上。他不经意抬眼,看到沈长寄的眉目舒展这才心下了然。

他摇头失笑,觉得这位公子的醋意实在是太大了些。

“公子从哪儿来?”谢汝问道。

“在下从凉州来,因祖宅在京城,便想着临死前回来看看,咳咳咳”

谢汝眉头微蹙,“公子家中可有亲人?”

孟茕缓了缓气,笑道:“只余在下一人。”

“你想知道他什么,可以问我。”

沈长寄见二人有问有答,说得“亲热”,心里愈发烦躁。他将此人的底细查了彻底,有什么想知道的不能问他,非得亲自问本人?

谢汝无奈地回头瞧了吃醋的夫君一眼,嗔道:“这般多话,不想听你回吧。”

她只是想拉近与病患的关系,医患互相信任是极有必要的。

沈长寄:“你问吧。”

他在二人中间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半眯着眸睨着孟茕,眸中藏着深寒。

“公子贵庚?”

“三十有三。”

谢汝惊诧地抬头看他,“我以为公子至多二十五六。”

孟茕轻声笑了笑,看向谢汝的眼神愈发柔和,“夫人过誉了。”

沈长寄冷着脸将剑拍在桌子上,眼神冷森地盯着孟茕,若是目光能化形,只怕能将对方凌迟百遍。

孟茕笑而不语,与之对视,不闪不避。

谢汝:“”

她从袋中取出一根银针,“失礼了。”她将银针扎进穴道,观察孟茕的表情。

“胸口的滞闷感有无减轻?”

“有。”

谢汝施了一番针,对他的情况又有了些了解。她将针具卷了回,低着头,看着自己药箱,若有所思。

虽棘手,但也不算毫无可能。

她翻阅了医书,来时已经有了猜测,此时印证了猜想,倒也不算出乎意料。只是书籍是残卷,记载这病症的救治方子不全,上面只说这病乃是常年奔波、劳心伤神所致。

这种病在数百年的战乱时倒常有发生,百年前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哀鸿遍野,流民风餐露宿、颠沛流离是常有的事。

不好治,也没什么条件治,因此死于此病的人也不少见,只不过近百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好了,已经少有人会得这种病了。

这病最难办的,还是在于拖的时日太久。

“公子过鹤州?”

谢汝想起来这几年鹤州的洪灾,倒有可能诱发此病,但时间上也不对,孟茕这病少说也有十年了。

孟茕摇头,“未曾过。”

“罢了。”

管他缘由做什么呢,这病比沈长寄的心疾可是好解决多了。

孟茕笑了下,又咳了声,虚弱道,“在下行将就木,人命危浅,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谢汝问道:“谁说你病入膏肓了?”

孟茕语塞,只垂着眼睛,清冷的侧颜透露出几分脆弱。

“在下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愿拖累旁人,夫人好心,在下心领,多谢。”

谢汝收了东西,拎着药箱站起身。

“孙思邈先生的千金方里有句话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公子莫要轻贱自己的生命,病,我一定会尽力救治。”

她声音有些冷,好像对他自暴自弃的态度颇有微词。

她说一定会救他时,眼里有光,叫人不由得便想信任她。

孟茕看着谢汝走神的功夫,谢汝看了自家夫君一眼。

“我先配药了。”她勾了一下对方的手指,拎着药箱先离开了。

沈长寄一直注视着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拱门,才收回视线,温柔褪,冷意缓缓漫了出来。

“孟公子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沈某有失远迎。”沈长寄眼神锐利,他将剑抽出,指向孟茕。

“或许我该称呼你,玹先生。”

他说着,墙头跳下来数名护卫,皆身穿铠甲,手执刀剑。

寒光凛凛的剑指着孟茕,他面不改色,依旧温和地笑着。

“沈大人。”孟茕不慌不忙地了衣袍,站起身来,温文尔雅地揖手,“久仰了。”

沈长寄眼神极冷,语气寡淡,“先生乃是西戎的肱骨和栋梁,贸然闯入我大轩地界,意欲何为?”

院中的气氛剑拔弩张,孟茕好似察觉不到一般,他仪态从容,此刻还能微微笑着,手负在背后,信步闲庭。

沈长寄的剑随着他的脚步而动,孟茕见他警惕的模样,却是一下笑了出来。

“首辅大人不必这般如临大敌,孟某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不及大人您文武双全。”他指了指剑刃,“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沈长寄冷肃着面容,不为所动。

孟茕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咳咳咳”

他突然咳了起来,撕心裂肺,咳得脸色更加苍白,他瘦弱的身子在抖,身躯羸弱,可在场没人会被他软弱可欺的外表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