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还愿意和她说话。
江明橙脑里紧绷的弦终于一松:“嗯、是我。”
声音却不自禁地哽了哽仿佛是她经历了一场大难,此刻正在感恩劫后余。
江明橙颤抖着呼吸,按着鞋尖的手渐渐聚拢起再次轻声:“傅司宴,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她一说完话卫间里便响起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应该是傅司宴在动是来给她开门的吗?
江明橙屏息等待。
但过了一会儿,她没等到开门,却等到“噗通”一声巨响和一声忍耐压抑地闷哼。
“傅司宴!”江明橙瞬间站起贴门急呼:“你怎么了?摔倒了吗?你、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来好吗?”
傅司宴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黑暗中,可只要一抬头,他就能看见从门外透进来的光老婆、老婆她在门外。
这几个字被傅司宴放在脑海中不停的无声循环最后终于凝结成一种能让他冷静下来的信念。
原本黑眸中破碎不堪的光,此刻也终于一点点的粘合在一起他的眼神里渐渐露出一丝清明。
傅司宴低头瞧一眼自己忍着痛轻轻呼吸有些迷茫的委屈起来:“我、我被绑着、没办法开门。”
被绑着?
怎么会被绑着?
江明橙疑惑看向司教授和傅司未。
但她们两人的神色却和江明橙一样茫然。
“哥哥跑进去的时候是好好的,没有人绑他。”
傅司未小声说着脑中不禁开始回忆傅司宴失控时的情形。
“当时哥哥手中好像没拿什么绳”她说着一顿,忽然到一个疑点:“对了哥哥今天穿的是一件卫衣难道绳是他从衣服上抽下来的?”
很有可能。
江明橙眸光微凛,继续贴着门说:“那你在里面等着,我办法从外面把门打开可以吗?”
“嗯、好。”这次,里面很快传来有些乖的应答声。
卫间的房门时从里面反锁的,而司教授一早便让王管家从病房管理处把开锁的钥匙借了过来。
这会儿那把钥匙就插在门锁上。
但它不是关键。
关键是门里的两道插销,一个在门顶上,一个在最下面。
傅司宴之前把它们都插上了。
江明橙不禁退后一步,对着厕所这扇门陷入沉思能撞门吗?
傅司宴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一些,这时候撞门他说不定会感到害怕。
那能找个电锯把门锯开吗?好像也不行。
电锯和木门摩擦时会产高频震动,这种震动频率可能也会对傅司宴产伤害。
江明橙犹豫不决,脑里闪过一个个破门的办法,然后又被她一个个否决。
司教授把她的为难看在眼里,了,向前一步低声说:“明橙,找个人进来把门撞开吧。”
“你你跟小宴好好说,只要他能接受这个办法,心里有了一定预期,那么就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顿了顿,司教授又看着明橙沉出口气:“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卫间门上上下两个插销都插着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要悄无声息的把它们弄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眼下,找个力气大的人用蛮力把门撞开的确是最稳妥也最可行的方式。
微微沉默一瞬,江明橙点头答应:“嗯,好,我和傅司宴说。”
司教授轻轻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出病房找人去了。
江明橙则走回门前,蹲下来盯着房门轻声细语:“傅司宴,我找人过来把门撞开好吗?”
她刚问完,里面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司宴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好像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黑眸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这个时候,江明橙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傅司宴,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只要门一开,你就会看到我、看到司教授、还有司未,我们都在”
都、都在
傅司宴深深吸气,泛红的狗狗眼牢牢盯着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稳住自己不安的情绪,嘶哑应声:“好、撞门。”
司教授找来的人是p住院楼部的保安队队长,据说以前是练散打的,拳头上的力气很重。
他一进来,看着他壮硕的体格,傅司未提到嗓眼的心便放下一半,急忙走过去说:“请您一会儿直接用最大的力气撞门,不管里面发什么情况您都不用担心,直到把门撞开为止,可以吗?”
既然撞都撞了,那不管一会儿哥哥能不能承受住,都必须一鼓作气把门撞开。否则,情况只会变得棘手。
保安队长闻言立马就抬起手掌拍胸脯,但手抬到一半,起刚才司教授在走廊里对他的叮嘱,他又连忙把手放了下去,小声说:“傅小姐放心,我争取一次成功。”
听着他们的对话,江明橙边贴着门唤了声傅司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慢慢说:“如果你现在的位置比较靠近门,那要往后挪一挪知道吗?要不然门被撞开的时候可能会伤到你。”
“嗯、我现在就、在角落里。”傅司宴一字一顿,声音微弱的回答江明橙。
江明橙的手紧紧扣着鞋面,闻言努力冷静道:“好,那我们现在让人把门撞开,你别怕。”
说完,江明橙站起身看向司教授请来的保安队长,脸上弯起一抹略显苍白的笑:“麻烦您了。”
保安队长连说:“不麻烦不麻烦。”边说边走到卫间门边,拿手摸了摸门的材质。
江明橙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