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夏雨莫名的有些失落。此刻,脑子里乱糟糟的,时不时的蹦出一些令人闹心的画面,比如宁夏屁颠屁颠的缠着李明浩一脸爱慕的样子,越想越烦躁,再被宁墨这样叨逼叨着,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就说嘛!”见夏雨低头一声不吭,宁墨话锋一转道:“对了,忘了给你说一件劲爆的事,周六傍晚一个女人来咱学校找栗楚闹事,结果没占到便宜,反被打了一巴掌,这事你知道不?”
“不知道!”夏雨心不在焉道。
“靠,这你都不知道,听说那女的是江少华他老婆?”
脑海画面被打断,夏雨无奈的瞥了一眼八卦的表弟,条件反射的想起去年那件难以启齿的事。
栗楚是初三四五六班的物理老师,听说是从省城长安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刚来那会,教过夏雨班一个学期。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栗楚这种气质与美貌共出众的老师,绝不是东塬乡镇这群村姑所能比拟的。
那一个学期内,凡是她教过的班,学生普遍物理成绩都比其他班要好,不知是被她青春正浓的美色所俘获,还是真的教学实力超群,自从栗楚来了宁立中学后,一下子就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关于她的各种小道传说,也充斥了师生们枯燥的课余生活。
抛开她的外在美,要论敬业,恐怕全校老师没有一个比得过。去年她带夏雨班时,凡是班里成绩拖后腿的学生,她都不厌其烦的单独辅导。初二整个后半学期,夏雨已经数不清被点名多少次,总之,在那段时间里,他的物理成绩迅速提升,从原本五六十分,蹭蹭的蹦到八九十分,这也是他模考各科成绩提速前第一个展露头角的学科。
升至初三,栗楚没能带教夏雨所在班,但每次听到学生谈论,总能想起那段春夏间,在她窗前,被夕阳余晖映的愈发明艳的栗楚,一遍一遍给他辅导课题的日子。
这是一段令夏雨浮想联翩的回忆,也是他最不愿解开的伤疤。初二快末考的一个阴天,在轮到夏雨被辅导时,外面突然下起暴雨,雨水透过窗缝飞进来,溅的书桌一片狼藉,两人不得不停下整理书本。仓促中,夏雨一不小心被书页划破手指,许是天气太闷热,抑或两人距离太近,包扎伤口时,栗楚几缕发丝拂到他脸上,嗅着鼻尖浓郁的女性香气,夏雨竟鬼使神差的朝她脸上摸了过去。
然后就是啪的一个耳光,再没有然后了。自那以后,夏雨心情非常复杂,有难过,有后悔,也有隐隐的怨气,只因栗楚当时反应太刚烈,将他当场赶出办公室,夏雨就那样在瓢泼大雨中狼狈离开,以至于后来她和有妇之夫的体育老师江少华传出绯闻,夏雨心里说不出的膈应难受。
思绪翻飞之际,夏雨再次想起中考前突发的那件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中考前?夏雨身体一僵,似乎身上有根弦被狠狠的拉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宁墨一把扶住夏雨。
“你刚说什么?周六傍晚?她还在学校?”夏雨脸色煞白,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急切。
“废话,她一个老师不在学校她能在那?”宁墨莫名其妙道。
“你确定?”夏雨抓住宁墨的胳膊,努力回想当年事情的经过,可仍是一头乱麻,只知道是中考前的一个星期,并且是一大早的事。
“当然!昨天下午我还看到她在我家隔壁商店买东西来着!”
夏雨着实松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仍旧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握紧拳头忍不住原地一个起跳,落下时,手痒难耐,便在宁墨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先走了!”不等宁墨反应过来,夏雨朝教务楼方向跑去。
“哎呦!”俄顷,身后传来宁墨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额贼,夏雨你麻麦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