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嘛，依在下看，许是东街二弄秋丰里的家畜私屠厂不差了。”

听见私屠厂三个字，江小汀心凉了半截，如今离阿莱被捕已经过去了三日，多半已经成了狗肉汤了。

叱砂也知道事情紧急，心情大差，黑脸一沉，伸手于空中虚虚一抓。老者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转身要跑，却怎么也跑不动，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片刻间人形化作一阵翻卷的青雾被叱砂吸到掌心，一嗅入鼻。

“啊，怎么吃啦？人家好歹提供线索了呢！”江小汀惊了，一脸鄙夷的指着叱砂责问。

“当然要吃！他是条漏网之鱼，留在人间世对你们可不是好事。再说他在老猫身上苟延残喘多年，已经赚大了。哼，看来这一代的捕手们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这么弱的都没抓到。”

“至少……那两只白头翁就放过吧……”江小汀担心他大开吃戒。

“放心，那两个孩子是上品，不能吃，他们只要愿意，可以无限久的游荡下去。”

“上品…灵食，灵体也有区别？”江小汀牵着小白，和叱砂向着东街方向走去。

“在我眼里就是能吃和不能吃两种，不能吃的那种，可以自由的链接到各种生物身上，除了人。灵食叫他们上品，羡慕得要死，自己只能链接到病老的猫身上……”

“所以，阿莱是上品，你不能吃。”江小汀高兴的打断了他，那么看来多多应该也是上品，叱砂吃不了，老天保佑。

“是，能吃我也不会吃。断你财路，你会断我狗粮。”

江小汀噗一声笑了，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小白，长声说：“乖～”

朝阳升到高处，白亮亮的日光透过槐树叶缝隙照在江小汀身上，一朵一朵的黄色亮点，衬得她的笑容带几分娇俏。叱砂眼望着她，耸耸眉毛，无可奈何。

不多时，一人一狗已到了东街二弄，小白伸长脖子嗅了嗅，忽然浑身发抖，腿脚也软地站立不住。叱砂抬头闻了闻，沉声说：“就是这里。”

江小汀想了想，还是把小白留在外面，嘱咐叱砂照顾好小白别乱跑，自己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约沿巷子走了几十米，到了巷子尽头。面前有一块几家平房合围出的小空地，恶臭扑鼻，吠叫声震耳欲聋，当地堆了几十个扁铁笼，里面层层叠叠塞满了猫狗。一个肥壮男人卷着袖子，正在笼前抽烟，手里拿着一个大铁夹，见到有人来，便问：“要哪只？”

江小汀几乎快被熏倒，忍住恶心，四下里望了望，灵体不少，大部分是幽蓝色的，坐在笼边檐上。唯独有一位女子形体的灵躺在地上，看似着生前衣衫，颜色鲜明，与众不同。

江小汀知道这便是阿莱了。又蹲在灵体身边的笼子里仔细查找，终于发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一只黑白卷毛小狗，虽脏，但能看出来与悬赏告示上的十分相似。

“我要这只！”江小汀站起身。

“这是你养的啊？”肥壮男嘴角一咧，笑得不怀好意。

“是！”

“5000！少一分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