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恨我这么霸道。”

“太姨婆，其实我不是……”

“不必解释，太姨婆也年轻过，知道跟一个人触上电的滋味。”

祁蒙额头一阵汗，可怜的太姨婆今天肯定是被我刺激坏了，改走言情风。

“我不是……”

“那个江小什么来着？”

“小汀。”

“对，江小汀，是挺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孩儿，上回来我们家，我看的出来。不过……”

话刚说一半，祁蒙就忙不迭打断她：“太姨婆，我只是觉得和她合作很好，她能给我指路，也能进灵界，瞳瞳姐可进不了灵界啊。”

“你的哥哥舅舅们都能帮你指路。”

“可那样不过是施舍，吃他们吃剩下的。”

“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想。这样安全。”

祁蒙沉默，可以不这么想，但事实就是如此。18岁成年后一直靠族人带他打猎过日子，就算人家是笑吟吟的施舍，自己吃着心里也憋屈。

不同于普通人的是，黑瞳男子18岁成年后，维持身体健康的营养就不止于饭菜了，他们需要灵体的能量。那股青烟就像是捕灵人必须的维生素，少了的话，吃再多山珍海味也无法维持强壮和青春。

曾有捕手不乐于接受这样的命运，停止捕猎，结果一两年后便离世，而且不论多年轻最后都衰老如六七十的老人。反之，假如一个捕手很勤快捕猎，技术又好的话，那么青春之于他就是一份长久的恩赐了。

当然，绝大多数的捕手都是平平常常的，也许看起来比同龄人略年轻些，但是寿命却不会长多少，差不多时候便会停止捕猎，像个普通人类那样安然离世。

他们隐于人群中，也殒于人群中，活得太久是折磨，这个道理他们更懂。

所以，祁蒙那天出手豪阔，直接给了江小汀两万块钱，尤嫌便宜，因为那是人生第一次自己成功捕猎，不必再吃叔伯哥哥们吃剩的。况且对祁蒙这样的世家子来说，也确实不觉得两万有多贵。

姜婆婆拍拍他的脸颊，把他从沉默中拍醒。

“小蒙，你太奶奶最疼你，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去冒险。当年小舅舅那么有灵气，打猎手段也高，就是……”

“太姨婆，小舅舅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我真的不认为是小舅妈的错，他们只是情投意合。”

“她还不是你小舅妈呢！好吧……你是不是也觉得当年太姨婆错了，拆散鸳鸯得罪了老天爷么？”

姜婆婆触动心事，忽然就滚下老泪来，吓得祁蒙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