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闵文忠的声音陡然提高,“我的人死了!李崇善可是跟了我十来年的老部下!现在尸骨未寒,你让我怎么不急?”赵伯钧目光如刀:“闵科长,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顾清江用有毒的香烟害死了李崇善,证据呢?就凭那包烟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
“这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闵文忠一拳砸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而且法医已经证实,李崇善就是死于烟里的毒药!”
“但如果那烟原本不是顾清江的?”赵伯钧反唇相讥。
“你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赵科长。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铁证如山,还想抵赖什么?难道真以为我们情报科的人都是瞎子聋子,看不出真相?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好随便糊弄?”闵文忠头冷哼说道。
见赵伯钧不言语,闵文忠气焰更胜:“赵科长,为了顾清江这档子事,你们行动科可是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了啊!这么积极,真不知道你们图的是什么?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闵文忠提起谢昆仑、王永康,赵伯钧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张鑫华。
然而,张鑫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闵文忠并未就此罢休,继续发难道:“赵科长,你们行动科这次真是大手笔啊!为了一个顾清江,竟然连谢昆仑、王永康这样的得力干将都搭进去了。
我不禁要问,这个顾清江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们行动科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情报科一个交代?
毕竟,我们情报科的兄弟是在为国家做事,也是在为处座办事,不能眼睁睁看着让我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我希望赵科长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闵文忠一番话,字字如针,直刺赵伯钧的心头,让他倍感压力。
赵伯钧情绪稍作调整,沉稳地回应道:“闵科长,你放心,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查出这背后的真相,还顾清江一个清白,也给你们情报科一个交代。”
闵文忠自然不吃这一套,冷笑道:“时间?赵科长,你可知道,时间不等人啊!处座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查这查那。
谢昆仑、王永康两条人命已经搭进去了,你还想让更多人涉险吗?
我希望你能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而不是光在这里说大话。”
赵伯钧面对闵文忠的紧逼,沉声说道:“闵科长,你们情报科不是已经被处座授权参与此事了嘛。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行动科的能力,大可以深度参与进来,和我们一起调查。我赵伯钧绝无二话,欢迎之至。”
闵文忠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赵科长,我看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查案子。
你手下的两条人命还没交代清楚呢,就想着怎么推脱责任。
要我说啊,你们行动科应该好好地整顿一番了,好好查查到底有没有问题,不然将来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呢!”
“够了。“处座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他慢悠悠地拧开鼻烟壶,倒出一点粉末在拇指上,轻轻揉搓着鼻翼两侧,“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身为科长,手下多少兄弟看着呢,就这样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子?”
张鑫华站在窗边,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在两位科长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处座身上。
处座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衫,领口别着一枚青天白日徽章,配上那梳理得格外精致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格外儒雅。
直到现在,始终猜不透处座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处座,”闵文忠深吸一口气,“李崇善不能白死。顾清江既然已经找到了,必须接受我们情报科的调查,这是规矩。”
赵伯钧立刻反驳:“调查可以,但要在我们行动科内部进行。闵科长,你的人死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能因此就”
“赵科长,”处座突然打断他,声音依然不紧不慢,“顾清江现在在哪?“
赵伯钧愣了一下:“在‘信通’队的驻地。”
“先放了吧。”处座轻描淡写地说。
“处座!“闵文忠猛地站起来,“这”
处座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文忠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他转向赵伯钧,“伯钧,你说是不是?”
赵伯钧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处座明鉴。”
“鑫华,“处座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张鑫华,“你怎么看?”
张鑫华站直身子:“处座,我觉得这件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处座笑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是啊,隐情”
他推开窗户,清晨的凉风吹进来,“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闵文忠和赵伯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文忠,”处座转过身,“李崇善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
“伯钧,”他又看向行动科长,“顾清江的事,暂时到此为止。只是他暂时不能离开南京。明白吗?”
两位科长同时站起来:“是,处座。”
处座摆摆手:“都出去吧。鑫华留下。”
等两人离开后,处座走到张鑫华身边,低声说:“你的手下接二连三地出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谢昆仑和王永康都是早于张鑫华进入行动科的,原则上这两人出事,跟张鑫华的关系不大,但他毕竟是行动组组长,领导责任是逃不掉的。
张鑫华瞳孔微缩:“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