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站起身子的时候,吴双旦就已经想明白了,不是自己太过保守,是自己做好人太久了,久到习惯性给自己画上条条框框,不想去招惹是非。
守法的小市民,从来不犯错的员工,要怎么来适应大唐这个封建社会?
“小心终究没有错……”吴双旦轻声嘀咕道。
“我先上去,看看那臭娘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敢这么吓老子!”程处默抓着绳子就往上攀,吴双旦跟在后面扯了扯绳子,挂了一个人也还很结实,于是也跟着往上爬,吴伢子跟在最后面。
磨得手有些疼,但绳子很粗,爬起来只要舍得力气,并不会往下滑,没一会儿三人就爬到了顶端,这时候吴双旦已经累得不成了,要不是吴伢子在后面托着屁股,早掉下去八回了。
比攀岩累多了……
接近井口,外面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绳儿姑娘,我不想为难你,那几人到底去了哪里,你还是快点交待,你这样的女子要是进了牢房,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试的好……”这是一个很讨人嫌的声音,声音很尖,听着就想踹两脚。
“回官爷,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敢阻拦几位大人办案,不过奴家确实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奴家进屋给他们沏茶,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奴家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绳儿姑娘满是委屈地答道。
“哼,那为何这个人还在这里!”
“奴家也不知道,可能是见他快死了,就丢下他走了吧……”
“快死了?他还没死!?”
“是的……”
外面一片寂静,大概是那官爷正在查看胖子的状况,程处默腾出一只手对吴双旦打个手势,接着腰猛地一扭,身子腾空,一双大脚就直直地往上踹去,只听砰地一声响,木板盖直接被踹飞到一旁,程处默双腿去势不减,一个陀螺打滚就翻了上去。
“听说有人找我!?”程处默吊儿郎当又满是讥讽的声音在小院子中响起。
“程……程小将军?”之前那讨人嫌的声音吃惊地叫道。
吴双旦摇摇头,刚才那下子差点把他给甩下去了。
艰难地爬上去,手心火辣辣的,不用看就知道,铁定是肿了。
“就是他们!官爷,就是他们!”一旁正扶着脖子的翠娘大声呼喊道。
“闭嘴!”那位身穿捕快制服的男子朝翠娘低声喝骂道:“你特酿眼瞎了?这是程小将军!怎么可能是无赖汉呢?还杀人?你看这人还喘气呢!哪里杀人啦?”
“你!你!”翠娘喘着大气,胸前的一对伟物颤颤巍巍,“官爷,不要忘了咱们说好的!再者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那长着八字胡的捕快满脸晦气,他朝着程处默歉意一笑,拉着翠娘就往旁边走了两步,“你疯啦?有气你也要憋着!你背后那人能罩得住你吗?人家大人物喝杯茶什么屁事都没了,你还有小命在吗?你就是个下人!懂点事成不成!”
翠娘眼睛睁得很大,她看着程处默,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这位爷可不是以前那些小纨绔,一个个胆小如鼠拿着刀吓唬几下就唯唯诺诺的,这位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自己一怒之下招来捕快捉人,好像确实是……冲动了啊!
程处默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敲敲石桌,“口渴了,上茶!”
绳儿姑娘抿嘴一笑,迈着小步子就进了屋,再不看那捕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