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怎么活了二十多年的。
松田阵平无语地隔着墨镜回赠了他一个白眼。
白久忍耐地深吸了口气,对毛利兰勉强露出一个还算淡定的表情:“毛利小姐不必紧张,水没有问题……只是我天生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反应大了一点。”
毛利兰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忧虑起来:“可是低血糖不赶紧补充糖分的话,万一严重起来,你晕过去了怎么办?”
松田阵平,你看伱干的好事!
白久面无表情地抬头,把人看到心虚地重新把脸转了回去,才扭头对毛利兰说:“不必麻烦,给我一杯水就行。”
“没有加任何调料的那种。”白久补充了一句,把脸埋进手心里,忍耐着开口,“我想清理一下嘴里的甜味。”
“啊好的!”毛利兰拿起水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白久见人走了,终于忍不住掏出用来记录灵感的笔往前方的背影上一戳,前面的人顿时身形一僵。
“警官,我真是服了你了。”
白久幽幽地开口:“你不会是看我这个嫌疑人不顺眼,在故意搞我吧?”
松田阵平没有回头,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少爷,您能不能安静一点,眼前还有一桩案子亟待处理,就算要闹腾也得等结束之后吧?”
不出力就闭嘴,闲得慌就一边玩儿去。
白久微妙地理解了松田阵平话里的潜台词,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啊……你不会是防备着我见到一个人就想刺上几句,所以站在我前面、挡住我的视野,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松田阵平:“……”你这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吗?所以到底能不能安静一点,免得好好一个凶案现场就因为你这张嘴,上演一出打人的闹剧。
“呵。”
白久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轻飘飘的语气词。
毛利兰拿着新的水杯走了过来,中断了这里僵持的状态,她把水递给白久,不好意思地说:“放心吧叶藏先生,我重新换了一个杯子,这次水里面没有加任何东西。”
“非常感谢。”
白久礼貌点头示意,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确认这次只是简简单单的白开水,才又喝了一大口,去掉嘴里的甜味后,整个人周身的氛围都轻松了起来。
“真是太感谢了,毛利小姐。”
白久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松田阵平,用浮夸的语调开口:“我想我需要感谢您的帮助。”
毛利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连忙摆手:“这种小事没必要啦,我只是帮你拿了杯水而已。”
“真的吗?”白久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甚至还稍微扩大了点音量,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却被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带得轻飘飘起来,“真的不需要吗?您不想知道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吗……这是我唯一能回馈您的东西了。”
松田阵平终于还是一言难尽地转过身来,低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又要干什么?
毛利兰茫然地张了张嘴,迟疑地说:“叶藏先生的意思是,您已经推理出案件的真相了吗?”
满头问号的柯南从二楼的窗户探头进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等等,怎么又有人抢在他前面进行推理?
明明线索都差不多集齐,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白久被周围人或惊诧或愕然的视线愉悦到了一点,本来觉得索然无趣的心情又高涨起来,觉得果然还是听到剧透后,这些人的表情变化更有意思。
“不是什么推理,只是叙述一遍‘剧情’而已……要听听看吗,故事的结局?”
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青年嘴角终于勾起了微小的弧度,明明他才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看着众人的视线却像是俯视。
白久施舍般开口,话语里带着浓烈到没法忽视的恶趣味:
“我要剧透了,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