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河,作为一条被人工挖掘拓宽的大河,它承担了漕运以及支流灌溉的作用。
所以浚河既深又宽,平均约三米的深度,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宽度,让士兵泅渡过河,难度相当大。
朝廷之所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征发徭役,直到将浚河劳工逼反,不是为了挖着玩儿的。
先帝未驾崩之前,就一直在挖掘浚河。
他有着他的谋算,他想通过浚河解决京都与扬州遥远的距离问题。
通过手段将扬州重新纳入掌控。
可惜,他只完成了第一步,挖好了河,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就撒手人寰了。
在浚河岸,地势相对最平坦,水道三十余米宽的地方,王瑾站在河边眺望对岸,有些头痛。
“文远,这河怎么过呢?泅渡过河,还是?”
泅渡过河的话,不是不行,可是伤亡太大。
三十万大军中,不乏善水性的勇士,但是泅渡就得卸甲,轻装上阵,不等游过河了,就得被对岸的扬州军用弓弩射成筛子。
哪怕侥幸上岸了,不着甲的,且体力严重消耗后,也不是以逸待劳的扬州军的对手。
况且,这浚河岸可不像王瑾上辈子那个时代,有水泥加固的河岸,这浚河岸,全是水?出来的泥泽,经不起大军踩踏。
就眼前这个地方还是陈胜带人精挑细选的,相对平整坚固。
而若是用船,就更不好整了,这浚河是内河,不通海,闽州组建的船队过不来,只能在扬州沿海岸给予压力。
现场造船的话又太耽误时间,只能造简易的木筏,派遣士兵一波一波的往对岸冲,直到杀出一个落脚点,然后扩大优势,击穿对岸的防线。
“主公,属下认为还是造船,急也急不得一时,泅渡有些过于急躁了 此处河岸相对较宽,不宜泅渡。”
“况且只是冲河罢了,造的船不需要精工,能划到对岸即可,这浚河只是人工河,照比真正的大江大河还是不同的。”
听张辽如此说,王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下令吧,伐木,造船!”
“是!”
军令下发,整个大营都动了起来,士卒砍伐树木,军中工匠开始造船,这些工匠,造真正的能在海上航行的大船费劲,比不得专业的造船师,但是刨出来个能过河的小船还是可以的。
看着对岸的声势浩大的伐木造船,符应化只是抿着唇,而无力阻拦。
若是给他时间,让他有得用的水军,他能担保对面的船下不了水。
这样王瑾所部过河就会困难数倍,只要王瑾没办法完全拿下浚河,大军就无法畅通无阻的过来,随时要提防被半渡而击。
但是可惜,他上任的太仓促了,没办法短时间内,在浚河构筑水军。
而扬州其余水军,都在海岸提防闽州牧与王氏的船队。
那也是凶恶的战场,分不出精力来支援他。
他只能看着王瑾麾下士卒稳扎稳打的预备过河。
现如今,他也只能像王瑾一样,临时造船,用以御敌。
埋头苦干数天,王瑾麾下工匠总算造出了一批可堪一用的小船。
“给他们个下马威瞧瞧!”
令旗挥舞,一队队士兵挽起裤腿,推着小船入水,手上扛着盾,腰上别着刀,朝着对岸划去。
列成一排的投石机,也已经蓄势待发,在后面的工匠盯着传令官手中的旗子,随时准备发射。
长弓手也列阵上前,挽起弓箭,准备向对岸倾泻箭矢,为河岸上的袍泽提供支援。
当第一批入水的小船快冲到河中心处,站在营垒高台上的符应化举起手臂,猛然下挥。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