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走后,宫里的日子也照旧过,凤仪宫这边每五日妃嫔请安一次,二十四日这天请安时倒也没有特别的事情,闲聊了片刻功夫,陆暄仪便说起了要行册封礼的日子来。
陛下虽不在宫中,但妃嫔册封仪式该办还是得办,不然等陛下回宫就是要过年的时候,年前和年里的事情也不少,这么一算,至少也得是来年二月,实在耽误功夫。
今日请安,除了月份大的颖昭容和纯贵人,其余的人都来了。
“本宫与陛下、太后商议过后,定于九月初七行贵妃册封礼,”陆暄仪边说边含笑望向贵妃:“吉服也正在赶制,大概这两日便能送去华阳宫了。”
贵妃便起身谢恩。
“九月的吉日不多,十月还有几个日子不错,十月十六是贤妃的册封礼,昭仪、昭容还有淑仪也会在年前定下吉日行礼。淑妃便是年后再选日子了。”陆暄仪含笑望向她们。
贤妃起身谢恩时,腰杆儿都挺地更直,果然,有了皇子什么都成了理所当然。
请安完毕众人将要散的时候,纯贵人身边的宫女匆匆来到凤仪宫,哭着说要皇后给她家主子做主。
陆暄仪心里是很不快的,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来,流影就呵斥道:“凤仪宫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哭哭啼啼地放肆么?”
那宫女身子一抖,瑟缩了几分,还要流出的眼泪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
此时众妃嫔都还未退下,乌泱泱地都在主殿里或坐或站,譬如不满皇后的祺淑华、高美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跪在殿上的宫女,反观贵妃,倒是一副浑然没听见宫女哭诉的模样。
“纯贵人出什么事了?”陆暄仪问。
“回娘娘的话,是......是方才贵人主子在描妆时,发觉胭脂和粉不对劲。”那宫女深深低着头,很快就镇定下来。
“除良淑仪外,主位以上的随本宫去朝晖宫罢,其余的妹妹就先回去歇着。”说罢,陆暄仪扶着流影起了身,等她缓缓走下玉阶,轿子也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玉阶下。
常宝林听说后也是忧心忡忡地模样,早上来请安前,她还去纯贵人那边瞧过,只听宫女说是还未起身。这个宫女并不是在屋子里伺候的,有些面生,估摸着是外面洒扫的。
她收回视线时,恰好对上了戴美人略微惊讶担忧的眼神,常宝林冲她微微点头,是要戴美人安心的意思,戴美人面色平静地看了常宝林一眼,也没有再继续看向她。
陆暄仪的轿子稳稳地停在了朝晖宫门前,宫人跪了一地,示意宫人们先起身后,陆暄仪便往主殿去了,太医也在主殿等候回话。朝晖宫是皇宫内建筑规模最小的宫殿之一,主殿的规模不说凤仪宫,就怕是寻常的永宁宫、衍庆宫也大约只有三分之二。
偏殿中纯贵人的精神尚可,听闻皇后前来看望,她也被宫女搀扶着来到主殿等候,礼数虽免,心中的敬意不能少。
主殿中也在陆暄仪来的路上匆忙布置下,茶水是备给其他妃嫔的,陆暄仪手边的是一盏红枣蜜水,还有两碟干果。
陆暄仪问了纯贵人数语,妃嫔们便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寒暄过后,陆暄仪问起了正经事:“两位大人,纯贵人和腹中的龙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