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雪,屋门都被大雪封住了,姐姐的病情好转了,但我们欠老爷的利息也越来越多。
父亲为了偿还债务,冒着过腰的积雪出门打猎,两天后,他回来了,一无所获。
姐姐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可是她却再也听不见我们说话了,大夫说是因为救治不及时,高烧将她的耳朵烧坏了。
我们没有办法还上老爷的债,将家里能抵的都抵给了他,包括我们自己。
姐姐从此后也不再说话。”
得知次旦的姐姐没有死,乐阳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活着,便是最好的。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里呢?”
“老爷府上,负责在厨房打杂。”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乐阳安慰着次旦,但她的话语,在这一切事物面前,显得格外苍白。
次旦没有回答乐阳的话,他想告诉眼前这个善良的姐姐,人活着,有时不如痛快的死去。
“哥哥姐姐,”次旦看向二人,“你们要去哪里,我们没有安身的地方,你们去哪里,我们跟着去哪里。”
“我们要去北境,”仓图说道,“如果顺利的话,我们都可以活着回来,也可能,我们都会死在那里。”
“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去。”
听着次旦的话,次仁紧跟着连连点头。
仓图看着这两个浑身伤痕的男孩,于心不忍。
可现在,他的法力还不足以将两人送去崖漠。
如果送去别的地方,他们听不懂外界语言,又是异域来人,可能连吃饭的工作也没有办法找到。
“你们可要想好。”
“哥哥,怎么样都是死,就让我们跟着你们吧!”
次旦的话,使得仓图没有办法忍心再拒绝。
“我叫仓图。”
听见仓图的自我介绍,乐阳紧接着道,
“我叫乐阳!”
“哥哥,姐姐,”次旦望着两人,双眸中有了一些神采,
“名字太复杂了,我记不住,你是哥哥,你是姐姐!”
在次旦的心中,乐阳和仓图救了他们,那么,便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亲厚。
“次旦,你说你去过北境?”
仓图的问题,让刚放松些的次旦,顿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乐阳手搭在次旦的肩上,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怎么不说话呢?”仓图见次旦埋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不知道这孩子是又想起了什么痛苦的经历。
“对不起,”良久,次旦的口中挤出来这三个字,
“我没有去过北境。”
“但是,你说起北境时,是那样生动真实。”
“母亲常常说,北境是天地间最纯洁的地方,是最自由的地方,
那里不用跪拜,那里不用弯下腰,不用将头埋进膝盖,
母亲说,那是最圣洁的存在。
我只是想象着,在那个地方,我雕下一只雪雀,给它生命,它能够从冰块变成一条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