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走了?”我木然地望着她。
黄莺莺点头应道:“没错,就是刚刚的客人,在你回来前几分钟她刚走。”
我旋即跑出店门四处张望,空荡荡的老街上,连个人影都不见。
黄莺莺追了出来,一脸担忧,生怕自己做错了事,紧张地看着我说道:“程哥,我是不是闯祸了?那女人是开车走的,估计早就跑远了。”
女人?开车?
我的呼吸仿佛瞬间停滞,匆忙掏出手机点开向彤的朋友圈,找出她的自拍照递到黄莺莺面前,“拿走行李箱的是不是她?”
黄莺莺看着照片点头,“就是她,程哥!她来店里坐了好久,点了一份包子和稀饭,吃完就把行李箱拿走了。难道她是骗子?”
我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无力地用手捂着胸口,急促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回荡,那难以承受的情绪,携带着不安的恐惧,宛如一块沉重的巨石,将我狠狠压垮。
我瘫坐在地上,任凭黄莺莺如何呼喊,我已然丧失了回应的能力,眼神空洞地望着掉落在面前残破的树叶。
钟天华危险吗?我不清楚,但我深知在他面前,自己犹如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如果我交不出他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否会狗急跳墙,使出什么极端的手段。
实际上我心里也明白,能让钟天华如此上心的东西,必定对他极为重要,甚至关乎他的产业。
而此刻我拿不出这个东西,向彤的背叛,将我逼上了一条充满未知的荆棘之路。
我该如何是好?打电话告知钟天华东西被向彤带走了,求他放过我?还是选择报警?
可我有证据吗?万一钟天华暗中报复我,我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资本家的手段,我不敢去赌,因为我毫无资本可言。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让黄莺莺先关门回去的。
只晓得我在家中的阳台上,用灰白的烟灰掩埋了数不清的烟头以及我那破碎的灵魂。
当我次日醒来,发现自己发了高烧,可我根本不敢耽搁时间去吃药,赶忙抓起手机拨通我妈的电话。
所幸电话接通了,从他们口中得知家里一切安好。
就在我挂断电话,以为钟天华只是口头威胁从而松了一口气时,屋子的门被敲响了。
等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名警察后,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们称我涉嫌绑架钟晴,让我配合调查,我情绪激动地跟他们辩驳,解释自己并未绑架钟晴,这纯粹是污蔑。
可回应我的,却是那冰冷的手铐。
……
审讯室里,我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盘问我的警察,首次踏入审讯室,看着他们严肃的神情,我心底直发毛。
他们询问我与钟晴的关系,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甚至把钟晴消失的缘由也和盘托出。
他们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让我先等待,拿着笔录起身离开。
在他们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叫住了他们,问道:“我今天能回家吗?”
“先等着吧,能否出去届时会有人通知你。”
审讯室的门关上,我独自一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我既感到恐惧又心怀庆幸。
庆幸钟天华没有直接找我爸妈的麻烦,害怕的是不知他后续还会如何对付我。
等待的时光让我焦虑万分,好在半小时后,审讯室的门终于开了。
我没想到会见到熟人,当看到张芸芸时,我竟然有种见到亲人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