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海与黄平一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历经三个月左右,阳夏短兵的家眷与族里的宗长抵达了贺水大营。
准备煅烧活性炭的窑炉已经彻底干透,黄平带着人已经先烧上一炉。
甚至按他之前随意嘀咕的,在传气管与窑炉的连接处引了明火出来。
只是不知道要烧上多久,特意过来询问询问。
而若是按照常理,即便是窑炉那边已经开烧,黄品也该是暂时放下,立刻赶往贺水大营。
毕竟只有阳夏的短兵,才会在战阵上心甘情愿,且义无反顾的为他挡枪挡箭。
但是估摸了一下时间,也就是小半天的工夫就能见分晓。
黄品最终还是决定先去窑炉那边。
不过没等他迈开步子,阳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了营帐,把白玉给叫了出来。
“在外你是大秦的安国侯,在族内你就是黄氏族人。
见了宗长同样要见礼,祭拜先祖时也同样要跪在宗长的后边。”
走到黄品近前,白玉朝着已经退下去的黄文海努努嘴,压低声音道:“文海与平自然是不会挑这些。
可若是不叮嘱,与族人说漏了嘴,指不定宗长就会生出不满。
但这话又没法叮嘱。
况且现在与在九原的时候已经不同。
族中青壮大多都成了你傍身的短兵,不要在这上让人以为你有所怠慢。
再者,传出去于你的名声也不好。”
轻轻抚了抚已经隆起明显的肚子,白玉又向退到一旁的阳滋扬了扬眉,声音恢复正常大小道:“你有事脱不开身,便由我跟她去亲迎。
一个有了身孕,一个又是大秦的公主,怎么都说得过去。”
“她那小心思你看不出?”
瞥了一眼故意背过身去的阳滋,黄品皱起眉头继续道:“我没入帐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动弹。
此外,现在凡事你最大,她那公主身份不管用。
何况无名无分的,带着她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白玉抿嘴笑了笑,看了一眼黄品,又将目光看向阳滋,再次压低声音道:“她有小心思,难道我便没有?”
黄品一愣,砸吧砸吧话里的意思,猛得抬手抚住额头道:“她跟塔米稚不一样。
你跟她彰显什么正妻的地位。
她本就也是个胆大的,你这么故意炫耀,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哎呦,先前总说只有我一个就够了,真等再有个人,句句都是在护着她。”
揶揄了一句黄品,白玉故意又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笑吟吟的接着道:“肚里的孩儿就是这么做的缘由。”
黄品无语的抬头望了望天,十分郁闷道:“你肚子里的孩儿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嫡亲。
眼下又只你有了身孕,你还争这个做什么。”
白玉眸光满是戏谑的盯着黄品回道:“不先争一争,以后怕是能传家的秘法都成了旁人的。”
黄品不知道白玉是不是受了孕期的影响,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阴阳也太挤兑人。
抬手轻轻摸了摸白玉的肚子,黄品无比委屈道:“九原的进项都归你管,在咸阳放得质钱得利更是铺给了婴伯。
甚至是咱家有多少家底我都不知道,你说那话不亏心?”
白玉故意翻了一眼黄品,“我管家里的财帛那是应该的。”
顿了顿,白玉收了调侃,再次朝着阳滋的方向努努嘴,“算下日子,她该到了来月事的时候。
可已经延了两日,却还没个动静。
而且也没先前来月事前几天就有的隐痛。
估计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
总该在能露面的时候尽量多露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