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今年几岁了？”黎公公忽然看向小环和小鱼，询问道。

“回公公，奴婢今年十五了。”这是小环。

“回公公，奴婢也是十五。”这是小鱼。

黎公公走了两步：“年纪有些大了。”

小环咬了咬红唇。

小鱼瞪大了眼睛，她寻思着她和小环也不算大，还能在宫里做好几年，怎么就被黎公公说成年龄大呢？

李业一愣，他觉着黎公公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十五岁的年龄，在这时是可以结婚生子了，但对于宫女而言，从十三岁开始，到二十二岁之前，算得上是她们人生的巅峰期。

在宫里俸禄不低，而且吃好穿好，大多数宫女都是等二十二岁左右，如果没有晋升，就会考虑成亲的事。

有些极端一点的，甚至不想结婚，情愿一辈子待在宫里。

因为在宫里，她们不用担心自然灾害，不会饿死。

黎公公是在试探吗？

还是说女皇帝终于看不下他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想要针对他了？

不管黎公公是不是在混淆视听，李业还是认为小环和小鱼挺好的，虽然有些古板，但很听话，而且相处了三四个月，看得出她们的呆楞性格是真实性格，不是伪装。

他可不想把她们换成一些古灵精怪的宫女。

“我觉得她们挺好的。”

黎公公摇了摇头：“老奴认为，年龄相近一些比较好。”

没走几步，李业忽然反应了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

李业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想肯定不是因为他的内心住着一个老司机，而是黎公公强拉他上车。

他竟然被一个太监带上车了？

走到用大块石头砌成的台阶下，他还是有些懵。

万万没想到，黎公公会用这么个理由。

但转念一想，他觉得好像、似乎、应该、大概是这个理。

如果是用来暖床的宫女，那小环和小鱼的年龄确实有些大了。

想不到黎公公还是个资深司机。

不得不让李业刮目相看。

到了宴会的地点，身后的随从便不能再跟上去了，他们得自行退下，在外面等待晚宴结束。

皇帝的宴会，自是不同寻常，设宴的地点摆在高台上。

这高台名曰：明曦台。

有一百零八级台阶。

台阶分五层，径直朝上。

黎公公为他讲解着，他气息平稳，脚步有力，完全不似六七十岁的老人。

李业又高看了他一眼，心想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宫中的老太监就没一个是吃素的。

明曦台上，是一处空旷的场地，只立着四条笔直的石柱。

之所以说是四条，是明曦台东南西北的四个角落里立着一根石柱，各自沿着一条直线，以四尺为距离，摆放起等高、等长的石柱。

石柱上雕刻着五爪金龙，那些五爪金龙或腾云，或潜水，或行雨，或喷火。

形状皆不相同。

中间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金黄色的长椅，红色长桌。

以高台为中心，左右和前方开始摆放起食案，呈一个半圆。

正前方只有一张食案，第二排两张，再往下，六张，逐渐扩散。

食案上，已有不少人落座。

见到李业，便起身行礼。

李业便回礼道：“我平日在宫中，未曾见过诸位大人，还请见谅。”

在武安君身前停留了一会：“杨渠在武安府可还好？”

武安君道：“微臣已还他自由身，他不再是我府中奴仆。”

李业略显遗憾：“原来如此。我还想再麻烦武安君带他进宫一次的，既然他已是自由身了，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