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家属?进来一下!”
董有国跟陈光亮一对视,两人同时都迈步进了病房。
“陈主任,我是病人的儿子,请问我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董有国的声音抖得厉害,不过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旁边的护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过脸去继续盯着床头的仪器。
陈主任没着急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
董有国的心就更沉了。
“你又是病人的哪位?”
陈主任开口了,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起了旁边陈光亮的身份。
“我、我跟董金平同志是一个运输大队的工友。
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因为保护咱们国家财产才被人打伤的。
也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帮我挡了一下,现在躺在这病床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大夫,您无论如何要帮着想想办法,我们领导说了,董金平同志是英雄,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给救过来!”
陈光亮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上前抓住了陈主任的衣袖。
陈主任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松,
“别激动,别激动,我是大夫,肯定会尽一切努力救治病人的,不过——”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转向董有国,
“你家里还有其他大人在吗?”
董有国摇头,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主任,我母亲正怀着孩子,听到我父亲受伤的消息就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保胎,受不得刺激。
我是董金平的长子,我父亲是什么情况,您还是跟我说吧,您放心,我能扛得住。”
“那好吧!”
陈主任就这么盯着董有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跟你说实话,你父亲的情况相当严重,可以说,现在正处于生命垂危的状态,一会儿可能就会有病危通知书下到你手里。
从今天凌晨两点四十分开始,外伤已经引发三次癫痫发作。
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间隔短,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董有国的脚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
还好陈光亮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了他,将他扶到床沿坐下。
陈主任那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带上了一丝同情,
“你父亲,时间可能不多了……”
董有国眼睛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水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是他知道,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于是把眼睛一抹,追问陈主任,
“能手术吗?
我听说咱们医院有这样的本事的。”
陈主任摇头,
“如果是普通的脑外伤,我们确实是可以采用手术跟药物相结合的办法来治疗的。
可你父亲的情况却很特殊,他伤的位置不太好,正好就是主动脉附近,以当前的技术,是不可能通过手术治疗的。
而现在的情况表明,药物治疗对他明显没有太大的作用。
如果要进一步治疗的话,就得下猛药。
只是这猛药,那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