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酒扭头看去。
来人身穿素色练功服,马尾及腰,脸盘亮丽,笑起来两侧酒窝深邃,配合上虎牙,端是可爱。
最重要的是,她没戴面具。
江进酒手指空椅,摇头表示没人。
能不戴面具到这里的女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善类。
说不准就是哪个氏族子弟,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谢了。”
女孩弯腰坐在旁边,双腿交叠,以手撑头,饶有兴致看起打擂。
此时擂台上双方厮杀正酣,一人手持匕首,一人横剑而立。
刀光剑影,血液飞洒。
女孩看了一会,面露憾色,啧啧说道:“又是讨巧之人。”
说罢,她见江进酒不搭话,反倒来了兴趣:
“兄弟,你觉得呢。”
“所见略同。”
江进酒点头回应,言简意赅。
台上两人看似厮杀激烈,但都有保留。
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进退有度,从不僭越。
就好像……在打假赛似的。
“擂台管事要是发现,这俩用此等方法赚取赌金,不知道会不会出手将其被打死。”
女孩笑嘻嘻说道,眼眸半弯,酒窝迷人。
她忽地叹了口气,表情落寞:
“就是有这等渣滓在,生死擂才打不出名声啊。”
“确实。”江进酒回应道,旋即继续说:“不过这第壹擂,还是有好手的。”
“我知道,近些天声名鹊起那人嘛。”
女孩见江进酒终于搭话,逐渐变得兴奋:
“我看过他打拳,招招凶狠,每拳均见血,当是大丈夫典范。”
江进酒不仅暗喜,心想自己戴着面具都能被夸,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过来。”
女孩叹了口气,不知从哪拿出巴掌大的瓷瓮,打开木塞仰头喝下。
一时间,酒香四溢,撩人心扉。
江进酒鼻间抽动,按捺住心中所想,说起其他:
“拐枣?”
“烧酒。”
女孩将瓷瓮递来,露出白牙:“尝尝?”
“谢了。”江进酒摇头拒绝,遂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帝江,我看过他打拳,很合口味。”
女孩说话间,脸颊升起坨红。
说句实话,面容可爱,又喝白酒的女人,很惹人眼球。
可江进酒此时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
他沉吟片刻,扭头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女孩眨巴着眼,嘴里开着酒气:“兄弟,我不爱男人的。”
如此直接话语,从女孩口中说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江进酒问的并不是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语气略有波动:“你不认识我吗?”
“我需要认识你吗?”女孩歪头反问,菀然一笑:“三尸欸,你是新晋拳手吗?”
“……”
江进酒沉默了,看来连胜四场,名气还是不太行。
他继续问:“你说的那个帝江,是什么来头。”
“他师承曹光武,往上数几代,源头祖师是姬龙峰。
一手六意六合拳出神入化,半步崩拳能让对手瞬间丧命。”
江进酒来到县城三天,打了两天擂,确实没见过女孩口中的帝江。
但他却知道六意六合拳。
此拳种在整个顺天府境内,甚至神庭都有着赫赫威名。
擅长此拳者,过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脱枪为拳,挥臂如棍。
其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形意。
“你想跟帝江比试,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拳术的精髓在于械斗,不动兵器,看不出高低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