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 地灵洞林暮沉得奇物 新开课古阳军初建成(2 / 2)人间天色首页

陈雨晚对林暮沉说:“箱子里是什么呀?拿出来看看。”

林暮沉从口袋里掏出布包起来的小东西,一点一点揭开,里面是一个深绿色的小圆牌子。

“这是青铜器呀?”陈雨晚说。

“嗯,有年头了,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守护牌。”林暮沉说。

“啥守护牌?”萧玉晴问。

“听说佩戴了不会迷失在地下,不知道真的假的。”林暮沉说。

三人回去坐车,驿站的人见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坏笑着,看来都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并没有说破。

回到基地几人便分道扬镳了,各自去洗澡收拾。

当天无事,转天上午十点多,萧玉晴和陈雨晚出来在茶馆闲坐。

萧玉晴喝着饮料问:“今天小林哥怎么不来呀?”

陈雨晚也喝了口饮料:“写调查报告,完事还得交,出不来了。”

“那潜龙组也不容易呀!”萧玉晴不由得感叹道。

“是呢,我可不干那个,也没人让我去。”陈雨晚随口说着。

“没人让你去才是重点吧?”

“哈哈哈,不提了,哈哈!”

“这个还挺好喝的,快乐。”

“你这说话怎么还自己配心情的?”

“现在流行,哼!”

两人小声说笑着,在外人看来十分的开心,像一对小情侣。

茶馆里有几位老先生轮番来说书。萧玉晴喜欢新鲜的,不爱听这种老式玩意,想看书也看不进去,便自己离去找清净地方了。

陈雨晚倒是爱听,足足坐了一天,直到晚上天见黑才回基地。

随便吃了个饭,回宿舍发现热闹得很,串门打牌的,放音乐蹦迪的,走廊里pk的……这一切都映照着大家明天正式入军的激动心情。

陈雨晚却丝毫提不起兴致,自己回屋往床上一躺。

最近他闭眼时常会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死人的脸,无论他亲手杀的,还是死在他眼前的,一张张或是鲜血淋漓,或是黑紫腐烂的脸……

这使他浑身紧绷、战栗、不住地发抖。

每每这时,他会感觉由心底泛起无尽的火。这火由内而外扩散,这种感觉像是无数鬼魂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周身毛孔死命挤出,带来的极端痛感无异于焚烧躯体。

陈雨晚记得早前那老僧说:“人者负业而活,业分善恶,化为因果,善增福报,恶减福报,又分现世来世,莫急。劝君莫叹命运不公,一切计算,尽如天命,循环不止,从无有失。”

“又是这火……”

陈雨晚扶着额头,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哎,晚哥啥时候回来的?咋的了,脑袋疼了?”

陈雨晚抬眼一看,是江浸月开门进来了。

“啊,是,有点。”

“那得休息呀,明天就开干了!”

“干啥呀?”

“上午上课,下午干仗,爽啊!”

“还有这事呐?你们都咋知道的?”

“我们消息灵啊,你也得多去沟流交通一下。”

“那得了,我还问你们吧。”

“晚哥,你脑袋疼睡觉不?”

“我不急,还有啥事跟我说说?”

“那有啊,这回咱这块可有不少狠人啊!”

“都啥样人啊?”

“玩虫子的,玩僵尸的,玩鬼的……反正就啥都有了。”

“那可挺埋汰呀,咱不跟他们玩。”

“哈哈哈……”

江浸月笑完接着说:“但是晚哥,你好像在这不太出名啊,倒是你那哥们整的动静挺大,现在外面都传呢。”

“啊,都咋说的?”

“都说什么有两个撼动大楼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哈哈哈,那咱可比不了!”

“不说了,我得收拾收拾去了,明天早起。”

“我也……算了,没啥可收拾的。”

当天晚上陈雨晚做了一个长梦,梦里先是到了半年前心月狐那里,然后是北地领主那个姐姐,之后是萧玉晴、凌雪惜……

“诶呀,啥梦啊这是……”陈雨晚一睁开眼就从床上坐起,抬头一看表,六点。

陈雨晚一有事就会自动醒来,他怀疑自己脑袋里有一个闹钟。

走向教学楼的路上,蒋海平说:“今天有精神啊,晚哥?”

陈雨晚说:“啊,是吗?”

江浸月说:“今天大日子,高兴了!”

陈雨晚说:“差不多吧,哈哈。”

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操场上稀稀拉拉的拉长了阵线,偌大的基地像是连满了藕丝。

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容易让人心情愉悦,只要是内心不那么阴暗的人都这么觉得。陈雨晚此时心里暗涌的期待让他感到自己还不是无药可救之人。

一班教室里传来欢快的声音。

“大伙都来了吧?”

“嗯。”

“来啦!”

“耶!”

“好好好,来了就好,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教学了,第一节是什么课——”

“剑!”

“这个接话劲儿呀,行了,赶紧把书拿出来看看吧!别瞎捣乱啊!”

领班说完出了门,换了教剑术课的剑术大师进来。

这位剑术大师看模样四十来岁,不知姓甚名谁,人们都只称呼他为剑术大师。大师说:“我们这门课叫剑术,剑是百兵中最为常见的,什么法都离不开剑。别说什么你用偏门,再偏也得碰上用剑的。都给我沉下心来学!”

一遍又一遍的斩击早已让陈雨晚麻木许久,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但那几个好俚戏的,一句句接话倒是有意思。逗得大伙乐个不停,险些给大师搅和不会讲了。

再怎么着这也是第一节课,陈雨晚总算是没睡,听完了。

毕期忱就不一样了,下课铃才给他叫醒。

第二节格斗课,一个干练的女格斗教练,自报家门名叫吴月楚。她上去道:“如果你们认为人人都有兵器就不需要格斗术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过于依赖武器,在特殊情况下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

“这不废话吗!”

毕期忱低头笑道,陈雨晚听了也笑起来。

“哎!你说啥好玩的呢?上前边来练练!”吴老师停下讲课,手指着毕期忱道。

毕期忱还没发现,仍在那开小差,却发现四周安静了,一抬头四目相对。

“对,就你,上来给大伙做个示范。”

“还有旁边那个,笑得挺开心,一块来!”

陈雨晚和毕期忱对视一眼,无奈苦笑,先后走到讲台边。

“来,上这儿来,宽敞。”

老师从讲桌后走下来,带二人来到讲台下与课桌前的空地。

“来吧,进攻我。”吴老师一手在前,摆着架势,让毕期忱动手。

“那我来了啊!”

毕期忱说着冲上前去,挥拳直攻向其面门。

眼看吴老师要被拳击中,却突然把毕期忱的胳膊从侧边抓住,脚下一绊便将其摔了出去。

下面传来一阵惊呼与叫好声,陈雨晚从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毕期忱的攻击稍显随意,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女格斗师出手速度和准度都已是常人之中翘楚。

“既然如此,我得准备死羽渡了。”陈雨晚暗道,手中诀印悄然动起。

毕期忱捂着屁股站起,走到讲台后面候着。

“轮到你了,来吧。”

吴月楚再次摆出架势,陈雨晚紧紧盯着,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左手偷偷耍了小动作,脚下一较劲,弓身冲出,右手呈爪状向前掏去,直取双眼。

拳与爪的应对方式可以相同,这是陈雨晚故意给老师留出故技重施的机会,只要她来抓手臂,陈雨晚便可以用死羽渡转移到上方去抓破绽。

果然,吴月楚前手来抓他右臂,陈雨晚心中窃喜,嘴角一扬,瞬间发动死羽渡,正飞在她身后半空中。

“得手了。”陈雨晚心中说。

没等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只见她利落的马尾辫极快甩了起来,在他眼前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线。随后陈雨晚就感觉前胸腹重重挨了一脚,这一脚甚至给他又踢高了一块。陈雨晚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衣襟又被抓住了,一番天旋地转后背狠狠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大伙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惊呼。

陈雨晚咳嗽了两声,撑着地坐起。

毕期忱过来拉一把道:“摔得挺惨啊。”

陈雨晚扒拉着身上的灰尘道:“可不!”

吴老师走过来问:“没事,是吧?”

陈雨晚只得道:“啊,没事。”

“行,你俩先站这,我讲讲——”

吴老师转向大家说:“第一位同学属于一个正常的进攻,正常一般都会怎么做呢?对,躲开。但是躲开之后我们没有什么收益,并没有给到对方压力。而如果我们选择破解他的招式,比如刚才。”

她说着又叫毕期忱:“哎,你再把手伸过来。大家看,我先抓住他的进攻手,再往旁边一带他就偏了,然后一绊就撂倒。当然大家要先确保不被打中啊,不熟练的话还是先躲,不然打脸上就破相了。”

“然后到他了,”她指着一脸难受的陈雨晚说,“他是使了个坏心眼啊,但是意图太明显了,在那掐手印我都看见了,然后还想骗出招,我已经有提防了。他使的这是高阶移动法术啊,平常人可能就被阴了,因为对手突然不见,这时候肯定会慌。其实我也不会破解啊,但是凭实战经验我马上做出防守的判断。而且面对这种招式的时候不要被动防守,同学们初学可能不会判断,我教你们,既然离开了视线,那就往盲区打,所以我刚才选择往后扫腿,就算打不中也达成防守了,打中了就转进攻,直接追击,抓就是一摔……”

讲完了两人回到座位。

“如果在外面对上她,还真可能要吃亏……”陈雨晚心里想着,捂着腰说:“失算了。”

“是啊,没想到,手真黑呀。”毕期忱揉着胳膊肘说。

第二节下课,喇叭里响起了广播。成军仪式要开始了。

大伙不约而同去解手,随后到操场上等集合。

“这块还埋汰着呢!”江浸月说着来到陈雨晚身旁,拍着他身后的土。

不一会那边几人走过来,毕期忱、蒋海平、花雨天、叶渡舟,再加上另一个接话能手雷子严。

男生们爱做的事是围成一圈,聊着从天下大事一直到宿舍大爷之间的各种事情。

他们此时正谈论的是刚才课上发生的事,边说还边替他们两人掸去身上的土。

不久集合铃声响起,上千人排成整齐的队列,静默等待着。

“城市的子女们,山川的侠士们,聚到此地便是团结一心的战友。我知道你们有人从出生起就被优生惯养,也知道有人靠着一路杀伐才活到今天!不论背景,不论过去,此刻在列的每一位都将成为国家优秀的战士。我宣布,古阳特殊战略预备部队正式成立!欢迎加入古阳特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