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叁部:妖孽宫廷 第31章 南匈奴附汉(2 / 2)汉朝四百余年首页

反观匈奴方面,始终长于进攻而短于防守,防御战从来就不是游牧民族的强项,其与生俱来的机动性优势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郅支单于伏诛后,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既高兴又恐惧——高兴的是死敌已灭,恐惧的是汉军武力强大。

于是,他更加恭谨地第三次单身朝觐,表示“愿守北幌,累世称臣”,这才有了著名的“昭君出塞”,南匈奴的命运从此彻底和大汉王朝绑在了一起,自秦汉以来的北方边患从此一举解除。

即便到后来王莽改制、天下大乱之际,匈奴也无力趁虚而入。正如当时汉宗室刘向所言:“(此战)扬威昆山之西,扫谷吉之耻,立昭明之功,万夷慑伏,莫不惧震。”

以一次战役而收战略之功,陈汤从此名扬天下。

而如今常为人津津乐道者,是大胜之后甘延寿、陈汤给汉元帝发去的那封著名疏奏:“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逼于天。

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陷阵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其辞荡气回肠,千古流芳。

名将陈汤,一生仅此一战,但一战即为数十年汉匈战争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给自己的祖国赢得了长久的边境安宁——为将者,夫复何求?

所以,不管陈汤后来的命运如何挫折困顿,他的勇气、谋略和才华都俨若一颗璀璨的明星,在胜利的瞬间光辉灿烂,永远定格在2000多年前中亚塔拉斯河畔的那个夜晚。

神爵二年,匈奴虚闾权渠单于死,引起内部分裂。由五单于争立的混战发展至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的相互攻伐。

甘露元年,呼韩邪单于附汉,是为南匈奴。

初元五年,康居王因数为乌孙(西域国名,都赤谷,在今吉尔吉斯共和国伊塞克湖东南)所困,欲联合北匈奴击乌孙。

郅支单于遂引北匈奴到康居东部筑城而居,路上死亡甚众。

此后,郅支单于数击乌孙,又勒索大宛(西域城国,都贵山城,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卡散赛)等国,令其每岁纳贡。

建昭三年,陈汤深虑郅支单于势力危及西汉对西域的控制,乃矫诏发大汉西域驻军及属国兵,分六队击郅支单于。

三校从南道越葱岭,经大宛至康居;另三校由陈汤和甘延寿率领经北道入赤谷,过乌孙,进入康居界,至阗池西。

时康居副王抱阗率数千骑袭掠乌孙赤谷东,杀千余人,抢牲畜甚多。

陈汤率军击之,杀460余人,解救被俘民众470余人,并获牛、马、羊作为军食。

入康居界后,令士卒不得抢掠。

至郅支城60里止营。

捕得康居贵人,了解城内情况。

次日距城30余里止营。第三日,距城3里布阵。

郅支单于以数百人披甲守城,向汉军呐喊。

百余骑兵在城下往来,步兵百余夹城门列阵。

汉军以弓、弩射郅支城下骑、步兵,其骑、步兵皆入城内。

又以持盾者在前,持长兵器和弓、弩者在后,向城下进攻,仰射城上守军。

并烧毁土城外木城。当夜,匈奴骑兵数百欲出城反击,被汉军射杀。

郅支单于亦被汉军射伤,诸阏氏多被射死。

半夜,汉军攻入土城。时康居兵万余骑环城十余处援救郅支单于,不利。

天明,康居兵退却。

汉军攻入城中,四面纵火。

单于受重伤而死。

是役斩郅支单于、阏氏、太子、名王以下共1518级,俘145人,降千余人。

此战,陈汤抓住有利时机,矫制发兵击灭郅支单于,结束了西汉与匈奴的百年战争。

这年冬天,匈奴壶衍鞮单于自领万骑击乌孙,适值天下了大雪,“一日深丈余,人民畜产冻死,还者不能十之一”。

邻国又乘机袭来,“丁令乘弱攻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

凡三国所杀数万级,马数万匹,牛马甚众。”

加之兵民饿死又多。匈奴经过这一灾难,“人民死者十之三,畜产十之五”,大为虚弱。

“诸国羁属者皆瓦解,攻盗不能理”,再也无力抵抗汉军,而“欲乡(向)和亲”。

地节二年,壶衍鞮单于去世,虚闾权渠单于立,这年匈奴饥荒,“人民畜产死十六七”。

是后数年,匈奴与西域一些小国常发生战斗。

同时,匈奴贵族内部不断发生权力之争。

呼韩邪单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做了单于的。

神爵二年,虚闾权渠单于去世。

他初立为单于时,贬黜了颛渠阏氏,颛渠阏氏便与右贤王屠耆堂私通。

右贤王去龙城赴会,颛渠阏氏告以单于病重,不要远去。

过几天,单于死。

郝宿王刑未央使人召各部贵族,未曾来到,颛渠阏氏与其弟左大且渠都隆奇阴谋立右贤王为握衍朐鞮单于。

握衍朐鞮单于初立,专力对内,将虚闾权渠单于时的当权贵人全部杀掉,又将虚闾权渠的子弟近亲全部免职,而任用颛渠阏氏的弟弟都隆奇,安置自己的子弟占据要职。

稽侯珊是虚闾权渠单于之子,不得继位,投奔妻父乌禅幕。

乌禅幕本是乌孙与康居之间一个小国的君主,因多次受到侵扰,便率领部属投降了匈奴,仍然为其部属之主,居于右地。

匈奴有些贵族以为日逐王先贤掸“当为单于”。

日逐王先贤掸向来与握衍朐鞮单于有矛盾,此时便率领其部属数万骑归顺汉朝,受汉封为归德侯。

握衍朐鞮更立其从兄薄胥堂为日逐王。

次年,握衍朐鞮又杀了先贤掸两个弟弟。

乌禅幕对此提出意见,未被采纳,心里怨恨。

稍后,左奥鞬王死,握衍朐鞮又立自己的小儿子为奥鞬王,因其年幼留在单于庭。

奥鞬部贵族另立原奥鞬王之子为王,一同向东迁徙。

握衍朐鞮派人带万骑追击,失败。

握衍朐鞮为单于二岁,“暴虐杀伐,国中不附”。

其太子与左贤王多次谗毁左地的贵族,左地贵族也都怨恨。

又过一年,乌桓击匈奴东部姑夕王,掠取人民,握衍朐鞮恼怒。

姑夕王恐惧,便与乌禅幕、左地贵族等联合起来,共立稽侯珊为呼韩邪单于,发动左地兵四五万人,向西进攻握衍朐鞮单于。

握衍朐鞮失败逃走,派人向其弟右贤王求救,右贤王恨其凶恶“不爱人”,不予援助。

握衍朐鞮无可奈何,自杀身亡。

都隆奇投奔右贤王处所,其部属全都投降了呼韩邪单于。

呼韩邪单于即位后,匈奴贵族之间的矛盾仍在发展。

他归单于庭数月,罢兵使各归故地,收其流落民间的哥哥立为左谷蠡王,派人嗾使右地贵族杀右贤王。

这年冬天,都隆奇与右贤王共立薄胥堂为屠耆单于,发兵数万向东击败呼韩邪单于。

屠耆单于以其长子都涂吾西为左谷蠡王,少子姑瞀楼头为右谷蠡王,留居于单于庭。

五凤元年秋,屠耆单于使日逐王先贤掸之兄右奥鞬王为乌藉都尉,带二万骑驻屯东方以防备呼韩邪单于。

这时,西方呼揭王来与唯犁当户阴谋,共同谗毁右贤王,打算自立为乌藉单于。

屠耆单于就杀了右贤王父子,后来才知其冤,又杀了唯犁当户。

于是呼揭王恐惧,随即叛去,自立为呼揭单于。

右奥鞬王听到这个消息,就自立为车犁单于。

乌藉都尉也自立为乌藉单于。

就这样,匈奴有了五个单于。

屠耆单于亲自带兵东击车犁单于,使都隆奇攻击乌藉单于。

乌藉、车犁都失败,逃向西北,与呼揭单于联合,拥兵四万人。

乌藉、呼揭都免去了单于之号,一致尊辅车犁单于。

屠耆单于听到这个消息,派遣四万骑分屯于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亲自率领四万骑西击车犁单于。

车犁单于失败,逃向西北。屠耆单于随即引兵奔向西南,留屯闟敦之地。

五凤二年,呼韩邪单于派遣其弟右谷蠡王等西袭屠耆单于屯于东方之兵,杀掠一万多人。

屠耆单于闻知,亲自带领六万骑东击呼韩邪单于,行军千里,遇上了呼韩邪单于约四万兵众,接战起来。

屠耆单于兵败,自杀。

都隆奇与屠耆少子右谷蠡王姑瞀楼头归奔汉朝。

呼韩邪部下乌厉温敦与乌厉屈父子眼看匈奴内乱,也率领几万人南降于汉,受封为义阳侯与新城侯。

这时,呼韩邪收纳了前来归顺的车犁单于,又捕斩了乌藉单于,随即又都于单于庭,势力有所增强,但部众还只数万人。

屠耆单于从弟休旬王带了一部分兵力,到了右地自立为闰振单于,在西边。

接着,呼韩邪单于之兄左贤王呼屠吾斯也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居东边。

其后二年,郅支单于与闰振单于战斗,杀了闰振,掠取其众,又击败呼韩邪,都于单于庭。

汉宣帝五凤三年的诏书中曾提到:“(匈奴)诸王并自立,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死者以万数,畜产大耗什八九,人民饥饿,相燔烧以求食,因大乖乱。”

这概述了当时匈奴的内乱、耗损与危机。

寻找出路,是当时匈奴族人十分迫切的课题。

北匈奴郅支被汉朝诛杀之后,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既为消灭政敌而高兴,又畏惧汉朝的威力。

竟宁元年正月,呼韩邪单于三次入长安朝觐汉天子,并表示愿归附汉朝娶汉女为阏氏。

元帝遂将宫女王嫱配他为阏氏。

汉元帝认为这次政治联姻可使“边陲长无兵革之事”,特意把年号改为“竟宁”,意即边境安宁之意。

呼韩邪单于封王昭君为“宁胡阏氏”,“宁胡”意即“匈奴得到昭君,国家就安宁了”。

在甘露元年,呼韩邪单于被打败,为了保全自己,便率众投靠汉朝,并接受汉朝要求的贡纳制度,作为汉朝的外臣。

这就是最初的南匈奴,西汉时并没有对南匈奴有特别的安置,他们还是按原样与汉朝井水不犯河水。

在东汉时,因呼都而尸违反兄弟相继原则,引起匈奴内部的分裂,南方的八个匈奴部落联合支持右方日逐王比为他们的单于,匈奴再一次分为南匈奴与北匈奴。

因北匈奴的压迫与自然灾害的威胁,单于比就效法其祖父呼韩邪单于的行为,也投靠汉朝,并将南匈奴归入汉朝的贡纳体制,还派质子前往汉朝宫廷,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平等关系。

就汉朝而言,皇帝给予了南匈奴统治阶级各种礼物及财政援助,没有汉朝的援助南匈奴是难以生存的。

汉朝还把南匈奴迁入中国,把他们安置在边境八郡,以加强对南匈奴的控制。

在建武二十六年还要求单于在西河郡的美稷建立宫廷,同时还设立管理匈奴事务的使匈奴中郎将,负责监督匈奴的行为并裁定匈奴内部的问题。

对于北匈奴,汉朝采取分而治之的原则,北匈奴没有与南匈奴一样享有各种待遇,北匈奴是在贡纳制度之外的。

东汉末年,国内黄巾起义,诸侯割据。

内附的匈奴人也开始内讧,有部分匈奴人趁乱抢掠汉人侵略并州、冀州等地。

后来曹操统一北方,将匈奴人收服,并设立五部贵族分其力量,轮流掌权,且派汉人为司马监督匈奴。

并且把相当部分中下层匈奴人并入汉族。

匈奴是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由于连年的内外战争,国力消耗巨大,人民倍受战乱的痛苦。

《汉书·匈奴传》记载:“匈奴大虚弱,诸国羁属者皆瓦解。攻盗不能理。”

在这种内讧频繁的局势下,形成了郅支单于与呼韩邪单于的对抗,而最终呼韩邪单于称臣归附汉朝并在汉朝的协助下,得以归复单于庭。

公元前33年,呼韩邪单于在且喜且惧之下,来到长安朝觐,以尽藩臣之礼。

而汉元帝为了增强两国的友谊,改年号“建昭”改为“竟宁”,有长久安宁之意。

呼韩邪单于入朝时,“礼赐如初,加衣服锦帛絮,皆倍于黄龙时。”

同时,呼韩邪单于提出“愿为天朝之婿”的请求。

元帝遂选了宫女赐予他。

呼韩邪单于上书写道:“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塞史卒,以修天子人民。”

民间传说,王昭君携着琵琶,随着垂老的呼韩邪单于,走在黄沙漫天的塞外,一个人在幽思自叹,自怨自艾之中,百无聊赖,无由解愁,望着天边的大雁,弹起琵琶,一首《出塞曲》,无限感伤,混杂着浓重的乡愁和一丝憧憬,声声催人泪下,而天边大雁,望着惊艳的女子,听着凄婉的琴声,纷纷扑落于平沙之上,遂成“平沙落雁”于世绝唱。

王昭君到匈奴之后,封为宁胡阏氏,开始了异域的生活。

在匈奴这片黄尘滚滚,孤鸿南飞,牛羊遍地,青草连天的土地上,王昭君生下一子,称作伊屠智牙师,封为右日逐王。

然而,在建始二年,短暂的婚姻生活之后,呼韩邪单于与世长辞了,那年王昭君二十四岁。

一个中原的女子,在胡地习惯了羊奶,住惯了毡帐,学会了骑马射猪,也懂得了一些胡语。

按照匈奴的习俗,王昭君复嫁给新继位的单于,呼韩邪单于的长子,雕陶莫皋即复株累单于,此后生下两女,长女云为须卜居次,小女为当于居次。

十余年之后,王昭君随雁仙逝了。

同时,在春日之际,管理草原,植树栽花,育桑种麻,繁殖六畜,并向匈奴女子传授挑花绣朵的技巧,讲解纺纱织布的工艺。

王昭君毫不保留地细心施教,在忙碌与诚恳之中,受到匈奴人民的爱戴!

其实,在王昭君少有的史料中,不仅对青冢有所争议,就连对王昭君的事迹的叙述是否属实,对王昭君出塞的原因,王昭君名字的由来是否如述都有推敲,综观而言,王昭君是一个寄托,文人的幽怨与哀乐,国家的宁和与兴亡。

她若即若离,若是若非,千百年里,演义着,传唱着。

但是,无论推敲如何,王昭君以民女身份,远比宗室公主广为流传,其中,民间的演义与传说,野史的枝生与发展,文人的吟咏与赞叹,均使一个绝色的女子,留在天空上,朔漠旁,人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