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其音来到了张启真的府邸。
“看到了吧?这就是夏伯严,他要是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这么多年老夫从未与他相争,还真就是怕了他这一点。”
张启真倒是不嫌丢人,在沈其音面前抬了夏伯严一手,应该是有告诫后辈莫要轻敌的意思。
沈其音低头受教,然后说道:
“正如老大人所言,夏相又稳又狠,不好对付。所以此次妾身前来,是想请老大人再出手帮个小忙。”
“要老夫帮什么忙呢?”
“其实……”
说到这里,沈其音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请求多少显得有些无礼。不过眼下,为了追求最佳的效果,还真少不了张启真的这次配合。
于是沈其音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过两天就是王鹤王大人的生辰了,王大人打算举办一个生辰宴,不知您老能不能赏光出席一下?”
“啊?”张启真哈哈大笑,“沈县主,你是要让老夫去给一个小娃娃祝寿吗?”
张启真已经七十多岁了,王鹤才三十多,连张启真年纪的一半都不到。张启真说他是小娃娃,倒也算是恰如其分。
不过张启真的话语中并没有几分气恼,所以沈其音也就大着胆子说下去了。
“不知老大人是否听说,王大人是数日之前在宫门外向百官,主要是中层文官发出了公开邀请,随后还送上了几十份请柬。请柬上写明了不必回复,生辰宴当日直接赴约即可。老大人,这其中的深意,您肯定能明白吧?”
“嗯,老夫自然明白。”张启真缓缓点头,把眼睛也给眯了起来,“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做事这么直来直去,拉人站队都放在了明面上,一点雅趣也无。”
“老大人说得是。我等年轻势弱,正需要老大人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来镇镇场面。不知道您可愿意委屈这一次?”
张启真看了沈其音一眼,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沈县主,事已至此,可否告诉老夫,你自认能扳倒夏伯严的底气到底在哪?”
沈其音听到此问,露出了一个略显沉重的笑容,然后答道:
“夏相一心打压武将,遏止兵事。对北虏是不得不防,更始终不肯正视佛朗机的威胁。妾身却知道,佛朗机对我大成的威胁远胜北虏,而这一点,大概很快就能得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