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容催转身离去,这个张总管她从未见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怎得这皇后宫中会出现这么一个生面孔的太监总管?必定有蹊跷。
一个时辰后杜容催这才款款走出相府门口,宫中的马车早已在门外等候许久,抬脚踩上木梯走到马车上,掀开车帘坐正,片刻马车就徐徐往皇宫走去。
半个时辰便到了南门外,杜容催下了马车后边跟在张总管的身后一路往昭翎殿去,看着眼前的张总管仍旧觉得他十分的古怪。
昭翎殿
杜容催走进昭翎殿中,殿内空无一人竟然连宫婢都瞧不见一个,一转身已然看不见张总管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她一人,杜容催倒也不怕落座在一侧的凳上,这皇后大张旗鼓的请她入宫却不出现,即使想要做什么,若是她回不去,父亲也会顾忌脸面跟皇后讨个说法的。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在慢慢过去,始终没有看见皇后的身影,杜容催端坐在凳上脑海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情,虽不知皇后叫她来却不出现所为何意,但是这段时日皇后的行为着实诡异。
范诸查出皇后在皇上的饮食中做了手脚,可之后皇后知晓了却并无异动,实在是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谢季焘满负盛名回朝数日,皇后也没有什么大动作,难不成是在背后谋划着更大的阴谋不成?
踏踏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杜容催抬头望去,只见皇后身穿鎏金纱衣,徐徐走到太妃椅上落座,双手合十放在膝上,十分的雍容华贵,那张精美的脸上虽有着岁月的痕迹,可一颦一笑无一不显示出她尊贵的身份。
杜容催起身跪在殿中,还未开口说话,只听头顶上传来声音,“你身子刚好,就无需多礼了,快起身吧。”
皇后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关心,可杜容催却知晓皇后的真面目,隐下眼底的疑虑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
“人老了觉也就多了,原是本宫请你入宫一同赏花,却不曾想在软塌上睡着了,可等急了吧。”皇后平淡的说着,目光落在杜容催的身上打量着,倒觉着与前些年见着的不同了。
杜容催低首,看着地面,淡淡的说道:“容催来了也不是很久,只是在这殿中稍稍坐了一会。”
昭翎殿的宫婢送上几盏热茶奉上,皇后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轻声说道:“且别站着了,坐下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无需如此多礼。”
杜容催走到一侧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金盏上,知道她喜欢喝金盏的就只有如意跟谢承睿,看样子这皇后倒也把她查的仔细。
“本宫记得初次见你时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及第之年,不知杜相爷可曾为你许下婚事?”皇后放下金盏漫不经心的说着。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容催现如今还小,未曾想过许亲之事。”杜容催鄂首低言,她果然没有猜错这皇后找她前来并非赏花这么简单。
皇后来了兴趣,轻笑一声道:“本宫像你这么大时已经跟皇上成亲了,女儿家的青春最为重要了,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寻个好人家。”
闻言杜容催抬眼看向皇后,心中暗笑,早上的时候谢承睿便来相府同她提起此事,下午的时候皇后就请她入宫又提起此事,看样子范诸那边有了动作,使得皇后跟谢承睿不得不开始拉拢其他的人。
“皇后娘娘说得是,不过容催心中已有意中人,只是不知那人心中可有,这才耽搁了许久,还让皇后娘娘担忧着容催的婚事。”杜容催不紧不慢的说着,言语中已经带着据意。
皇后轻笑一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喔?本宫倒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你的意中人本宫可认识?好让本宫给你瞧瞧是否能够托付终生。”
语气里尽是关心,可听在杜容催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低下头装作娇羞的样子,道:“容催与他相识于威,碍于身份尴尬还是不便说出,更何况容催还不知那人心中可有我。”
听到这话皇后抬眼看向杜容催想了想,若说是身份尴尬的话,大概猜到是什么身份了,依旧喝着茶,道:“那倒无妨,若是喜欢的话倒可以争取一番,不过本宫听闻皇儿这段时日老是往你那跑,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杜容催呼吸一滞,她就知道皇后如此急着传她入宫定不会只是问这些家常事,果然是因为谢承睿这段时间与她过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