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匆匆忙忙地穿上衣裳,端了个盆出去打热水,这三更半夜的,灶膛早就没了火星,只得重新升火煮水,她心底急得要死,等水烧好了,她端着盆回房时,房中躺倒了一个人,一身白色的裘衣染满了血迹,颇为扎眼。
沈凤雪疼晕过去了。
次日,沈凤雪醒来时已过午时,后背的伤口被绿芜包扎好了,她是趴着睡着的,脑袋里剧痛无比,浑浑噩噩,唤了两声,像是要喝水,守在旁边的绿芜赶紧给她喂了一盏热水,看她那个样子似是不够,便又喂了两盏。
沈凤雪喝饱了水,软绵绵地趴在床上,问绿芜:“我睡了多久?”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你都睡了五个时辰了,我真怕你一觉睡过去,再也不醒的话,大将军不得把我五马分尸给你陪葬。”
绿芜说。
她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发烧了,说:“你过来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身上好烫。”
绿芜一模,“呀”了一声,她家小姐还真是发烧了,小姐的体质很特殊,半年前一次大病之后,身体就一直滚烫,比寻常人的温度高上许多,若是淋了雨或者受了寒,更容易发烧。
沈凤雪体内好像有一个小火炉,源源不断地往外提供热量,这股热量随时会控制不住,让她害病。
“小姐,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罢。”
“别,你去外头看看,现在城门是不是封锁了,大理寺应该在找我了,你别去请大夫,我自个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说。
“可是你这样必须得吃药,不吃药会死在这里的。”
绿芜担忧道。
“我没事就是困,想喝水”
“好,我再给你倒点水,你喝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