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畏果,仙佛畏因。”旭尧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陆清崖快步跟上去。
自己利用她的初衷,是为了撬动关键,给旭尧报仇。这件事顺应天道因果,她十分清楚,因而不会拒绝。若是为了私心夺权,此时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清禾走出比试会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没事吧……”夙天阙看着她的衣服,到处都是刀口,好在身体已经恢复。柳家主在制药方面的本事的确非同寻常。
“我没事……”清禾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师父死了,你母亲的夙愿已经达成。你是个废棋了。”
夙天阙神色猛地震动,想要极力掩饰,却于事无补。
“去红尘吧。”清禾开口道。夙天阙等在这里,是因为他无处可去。
夙天阙看向她,“识海温养他人灵识,是极危险的事。旭尧和师父,清崖观主是旧识,他的故人定然不那么简单……”
“这是我的选择。”清禾打断他的话,“你珍惜我,是因为我是第一个给你烤鱼,带你喝酒,让你明白男女情爱的人。可是夙天阙,仙途漫漫,你会有更多的风景。”
当你看过了更大的风景,未必不会选择别的人,别的路。
“你……要抛弃我么?”如同我的母亲一样。
清禾笑着摇摇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不是别人的附属。人和人之间,只有分别,没有抛弃。不要试图抓住任何人,也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
夙天阙失魂落魄地走了。他于剑道天赋卓然,可心智却像个孩子。这样纯然地喜欢自己,清禾看着他挺拔寂寥的背影,倒真是一段珍贵的过往。
“这个女弟子,我是真的挺喜欢的。”柳如月站在不远处,看着离开的两人,喃喃道。
“云柯的事……”景星杓站在身后,手里捧着一块巴掌大的水晶。
“你说云柯的死,是因为柳玄动了手脚,导致心脉断绝。魇兽吸走灵气,只是夙天阙走火入魔时的误打误撞……”柳如月摩挲着手腕的玉镯,问道。
“不错,是他亲口吩咐我嫁祸小风观,没想到魇兽会突然闯进来,横插一道。”景星杓道。
“柳玄想要我助他收拾岑寂,可我哪有那么傻……不过如今他已经死了,云柯的仇也算是报了,他的魂魄送到诏安仙府,自会有人给他超度……”柳如月摩挲着指甲,“至于夙天阙,云柯转世后,因果相报,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是,我会安排。”景星杓恭敬道。
“如今柳玄死了……”柳如月转身打量面无悲戚的景星杓,“你这个青沱山三峰管事,没有了靠山怕是不好当……不若我举荐你去远安仙府,任仙督,如何?”
“新任掌尊继位,不好突然离开,反倒让新掌尊觉得星杓不服……徒增误会。”景星杓道。
“岑寂那个家伙,才没有这么多人间心思……”柳如月摆摆手,知道景星杓只是脱辞,“你如今修为已到上限,通天仙途于你无缘,倒是这些年掌管三峰事务,通晓人间俗事。岑寂上任,定会封闭山门,到时你想出来,可就难了……”
景星杓想要开口,被柳如月摁住,“不急,远安仙府的位置,我给你留着……”